好在一路上都是平安無事，寧陌笙還偶爾和路邊的人笑著打個招呼，她今天穿著的衣裳袖子挺長的，剛好掩住了下麵兩人相握的手。
竟然也有點沒來由的緊張。
蕭承景倒是心情不錯的樣子，寧陌笙雖然看不分明，隻在蕭承景身邊，卻也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直到出了城門，寧陌笙方才想起：“對了，華家的事情，你……可想好了？”
“明日，華西戎就會殉葬，今日我會讓人一整日盯著，避免華家再出事端。”蕭承景沉聲道。
寧陌笙點點頭：“也好，我總覺得華西戎不會這樣心甘情願。”
“他倒是心甘情願。”蕭承景冷冷道：“他為了保住華家，不得不做出自我犧牲。”
寧陌笙沒說話，卻能夠感覺得到，蕭承景身上的氣息明顯冷冽了不少。
她的心底想的，卻是另外一樁事。
馬車搖搖晃晃的，難免有點顛簸，良久，寧陌笙方才開口——
“承景，關於風少將軍，我還是覺得……”
她說到一半，這才微微怔住了，蕭承景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寧陌笙小心地伸手，就能感覺到蕭承景的呼吸慢慢平和了下來，他的頭一點一點的，幾乎撞到了旁邊的馬車邊緣。
寧陌笙的心一下子變得無比柔軟，蕭承景最近很辛勞，她一直都知道。
更何況……還有那麼多的事情。
蕭承景從來都不曾和她說過自己有多麼疲憊，他看向她的時候始終是笑著的，甚至無論寧陌笙提出什麼要求，蕭承景一定是牢牢記在心底的。
即使是關於他最不耐煩提及的風城，也是如此。
為了自己，他一次次地退讓。
寧陌笙沒說話，隻是小心地伸手，讓蕭承景朝著自己的方向靠過來。
馬車緩緩停下，明煥挑開簾子時就微微怔住了。
寧陌笙安然地看向窗外，而一向淺眠的蕭承景竟然也沒有因為馬車的停頓而清醒，還是靠在寧陌笙的肩膀，麵容很是平靜。
寧陌笙轉頭看過來，口型微動：“到了？”
“是。”明煥很快回過神來，點頭應了。
寧陌笙這才點點頭，讓明煥將車簾放下，這才側頭看向蕭承景，她伸手輕輕描摹了一下蕭承景的眼睛，輕歎了口氣，小心地將蕭承景的人皮麵具撕下來，第一次，她有點難過自己目不能視。
寧陌笙猶豫了一下，忽然低頭在蕭承景的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像是小貓在鬧人似的，下一秒，身下傳來一聲輕笑，蕭承景很快反客為主，捏住寧陌笙的下巴吻了回來。
寧陌笙措手不及，隻好伸手推他，理直氣壯地開口：“你怎麼這樣？”
“你偷親我。”蕭承景好笑道。
寧陌笙眨眨眼，神色如常：“你有證據嗎？”
“沒有，不過反正我沒吃虧。”蕭承景挑挑眉。
的確……
寧陌笙感受了一下自己嘴唇的觸感，心說自己好像也沒吃虧。
蕭承景悶笑了一聲，這才摸了摸自己的臉：“幫我把人皮麵具去了？”
“恩，你新皇登基第一日，就來親自視察部隊，他們會對你更加忠心耿耿。”寧陌笙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