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看向蕭承景，輕輕勾住了蕭承景的手。
蕭承景冷冷道：“他們還沒有提出要求。”
“不可能的。”華太妃輕笑一聲：“皇上，本宮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們，他們是當年傷了我華家先祖的人，本宮怎麼可能輕易忘記？”
“華太妃，既然你知道這一切，你就該知道這一切事關我元豐命脈，而華太妃卻選擇了隱瞞真相。”蕭承景冷冷道。
華太妃低聲道：“皇上可知道當年為何真相被掩埋了？”
蕭承景沒說話，卻多少已經猜得到答案了。
“因為史書上不能存在這樣的一段曆史，這樣的曆史中，華家人和風家軍會成為名正言順的英雄，可是皇上成了什麼？皇上顯得如此軟弱而無能，這樣的曆史，是不配存在於史書上的，可是華家人呢？華家人就注定要背負這一切，無論多麼苦痛，都隻能順應曆史上麵的言語，現在隻是過了區區百年，若是再過五百年，一千年，華家的子孫還會記得真相嗎？不，不會了。”
華太妃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她啞聲笑道：“所以我們為什麼不能有怨言？”
“當年的華大人有過怨言嗎？華大人可是知道了，這一去，便是一去不回，卻還是心甘情願地去了？”寧陌笙忽然打斷了華太妃的話。
華太妃微微一怔。
寧陌笙輕笑了一聲，道：“倘若換做是本官，我倒是寧願人們不記得我，記得的是錦繡輝煌的元豐，這樣的元豐無堅不摧，有何不好？”
華太妃啞聲道：“你是為了皇上……”
“當年的華大人也是為了皇上，為了萬千子民，他做出了他的選擇，不是為了讓未來的華家後人覺得冤屈的，我想，是你們曲解了華大人的意思。”寧陌笙平靜道。
華太妃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定定地看向虛空。
蕭承景始終沒說話，這才揮揮手，示意將華太妃送回去。
他則是看向寧陌笙，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剛剛說的話，是真心的？”
“巫醫來信了，是嗎？”寧陌笙反問道。
“朕問你，你剛剛說的話，是真心的？”蕭承景的眼眶有點紅。
寧陌笙卻是微微笑了：“是啊，我寧願他們記得的都是元豐的好，都是你的好，我相信華大人當時做出那個選擇的時候，想的一定也是如此。”
為國捐軀的時候，心底或許有對家人的虧欠，可是他能選擇走上這條路，也是因為他深深地愛著元豐。
深愛著這個國家，所以沒辦法親眼看到生靈塗炭。
寧陌笙太了解那種感受，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你該對我說的。”寧陌笙認真道：“現在我不該去南都，反而應該去會一會巫醫。”
蕭承景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眼底仿佛風起雲湧。
寧陌笙小心地握住蕭承景的手：“你別生氣……我覺得既然可以火攻，至少可以讓我找到一個入口。”
“然後呢？然後你自己獨自去麵對大皇子，獨自去麵對巫醫？還有他手下的將士？你有多少把握全身而退？”蕭承景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