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城難以置信地看向寧陌笙。
“他就那麼好，讓你可以為他如此……”
“可以。”寧陌笙點頭應下：“我說過希望你好，這是真的，隻是現在看來，你的身體似乎也撐不住了。”
風城啞聲道：“我原本想要和你一起去軍中，倘若以元豐王的性命要挾，你定然會跟我走。”
寧陌笙靜靜看著風城，眼底的神色似乎帶了三分悲憫。
“你會嗎？”
“你覺得……你有控製住元豐王的能力？”寧陌笙反問。
“我有。”風城向寧陌笙走來，一步，再一步：“現在對你也是一樣。”
寧陌笙手中的槍握得很穩，徑自對準了風城的心髒。
風城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看著寧陌笙的眼睛：“你真的會對我下手。”
“你覺得呢？我以為你足夠了解我。”
“如果這是同歸於盡，你也會這樣做？你知道我的身體現在是什麼樣子……”
“你的心髒已經被侵蝕了，是嗎？”寧陌笙眉頭蹙緊，淡淡道：“如果隻是蠱蟲，其實做不到這些，我們可以考慮將它取出來，隻是你會失去一些東西罷了。”
風城搖搖頭，悶聲苦笑起來：“隊長，你不喜歡我，是因為我不夠強大嗎？”
寧陌笙怔住了。
“你說什麼？”
“是因為元豐王比我強大，所以你才不願隨我一起嗎？”風城看向寧陌笙，終於問出了壓抑在心底已久的問題。
寧陌笙看了風城良久，終於還是輕輕歎了口氣：“不是，從來都不是。喜歡這種事，不是因為誰更強大，隻是因為我喜歡他，僅此而已。”
“別去。”風城的嗓音極為嘶啞。
寧陌笙看了風城良久，這才垂眸笑了一聲：“如果我執意要去呢？”
“那如果我執意要攔呢？你要從我的……”
“屍體上跨過去？”寧陌笙反問，眼底帶著三分輕快又俏皮的笑意。
有那麼一瞬間，風城以為時光倒流了，就好像所有的一切全部回到了最初。
一切的一切開始之前。
他沉默片刻，啞聲道：“隊長……”
寧陌笙轉身出門，風城伸手想要抓住寧陌笙的肩膀，寧陌笙卻是輕快地避開了。
“我說過，你該向前走了，我是認真的，至於你體內的蠱蟲，巫醫雖然已經死了，但是我會想辦法。”寧陌笙話音未落，就見風城已經恢複了王大為的樣子：“我會跟著的。”
寧陌笙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隊長不會暴露我的，對吧？我保證，我隻跟著隊長，不會去麵見元豐王，隊長，我隻是想要守著您而已，從前我錯過一次，這次我斷然不能再錯了。”風城低聲說道。
寧陌笙看了風城一會兒，忽然拍了拍風城的肩膀。
風城難以置信地晃了晃，猛地軟倒下去。
“明朗，王大為身體不濟，還是留在這裏吧。”
“啊？”明朗一怔，點點頭應了：“那就送醫館吧，我們的時間也的確不多了。”
“恩，可以。”寧陌笙淡淡應下。
明朗徑自將人帶了出去，風城緊緊盯著寧陌笙的背影，眼神裏滿滿的都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