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父女(1 / 3)

行令殿。

別院之中。

木非凡正坐在院中,看著石桌上的茶皿器具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一個護院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叩拜在木非凡麵前,向他稟報道:“木聖人,琉璃大人回來了,此時正在大殿中等您。”

木非凡收回思緒,看了那護院一眼,並沒有表露出過多的情緒,淡淡的點了點頭,應了聲:“知道了。”

那護院又拜了一拜,便轉身出去了。

等護院走後,木非凡才從石椅上站了起來,看了看大殿的方向,自言自語道:“讓我看看你們這些蠻夷之人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說完便一甩袖口,向大殿走去。

大殿上除了琉璃,其他幾人都半跪著,等待木非凡的到來,而琉璃卻一臉平靜直挺挺的站著,似是對木非凡並不那麼敬重。

待木非凡入殿之後,看到眼前的場景,不免苦笑一聲,然後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不多時,整個大殿之中就隻剩下了琉璃和木非凡。

木非凡走到琉璃旁邊,拉著一臉不情願的琉璃在一旁的檀木椅子上坐下,卻沒有先問雲峰山的情況,而是一臉關切的看著琉璃,說道:“這一趟應該很辛苦吧,雲峰山距此數百裏路,而你來回不過數十日,想必是半刻也沒耽擱的。”

而琉璃卻一臉不耐煩的表情,轉過頭視而不見木非凡的臉色,冷聲道:“師父!我們還是說說雲峰山的事吧。”

木非凡愣了一會兒,苦笑著搖了搖頭,數十年了,琉璃一直對他這般態度,他也早已經習慣了,便不再多說什麼廢話,正色道:“那雲峰山如今是個什麼情況?”

一聽木非凡終於說起正事了,琉璃也不再傲慢,便向他稟告了自己此去雲峰山發現的一些事。

“雲峰山上一片祥和,似是那些蠻族人已經在那裏住了下來,卻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我心有疑惑,本想孤身上山查探一番,卻被幾個身材矮小的蠻族士兵擋在了半道,我沒敢挑起爭鬥,畢竟整個雲峰山都是蠻族的人,隻能退了出來,但在山下的村莊中打聽到一件很奇怪的事。”說道最後,琉璃也是一臉疑惑的樣子,像是有什麼問題難住了她一般。

聽到這裏木非凡也來了興趣,忙問道:“什麼事?”

琉璃看了看身旁一心想要知道是什麼奇怪之事的木非凡,繼續說道:“天機門一個月之前就已盡數撤離雲峰山,而就在撤出不久之後,卻有人發現從雲峰山下來兩個人,還向村民打聽如今中州之事,然後聽村民口氣,那兩人像是去西州十裏鎮了。我向村民打聽那兩人的模樣,隻聽到一個是翩翩公子哥,而另一個卻是髯臉大漢,看描述,並不像是蠻族之人。”

木非凡聽罷沉默了,他仔細的想了想,對蠻族之人的描述還停留在本門的曆史書籍上,身材矮小,不懂心機,善異術,招式狠辣,戰力不凡。

而聽琉璃說的那兩個從雲峰山下來的人並不符合滿族人身材矮小的特點,那這兩人是從哪裏來的?難不成是什麼隱世高人?

這讓他有些困惑,蠻族之人堅守雲峰山不出,而剛好又有兩個身份不明的人出現,這是巧合嗎?

他隻得將目光重新投向琉璃,詢問她的想法:“你怎麼看?”

琉璃沉思了一會兒,才抬起頭,目光中透露著些許不確定,但還是開口說道:“雲峰山上蠻族毫無動靜,又無法查探清楚,實在蹊蹺,而那二人來曆不明,雖說與蠻族人體貌不合,但我還是懷疑,會不會就是蠻族之人?”

木非凡想了想,不排除這個可能,距離上次兩族之戰已過去數百年,門中史書上的記載也做不得數了,說不定他們有幾個基因突變也未可知,點了點頭,看向琉璃,說出他心中的疑慮:“你是說,蠻族已經有開化之人,派兩個與中州人體型一般的人出來查探情況?”

琉璃沒有說話,但麵色堅定的看著木非凡,肯定了他說的自己的想法。

木非凡頓時有些不安,若真是如此,自己的計劃豈不是白費了?而且有可能更加嚴重。

在發現蠻族動靜的時候冷月曾提議將他們扼殺在搖籃之中,可自己為了中州練兵毅然決然的將蠻族放了進來,一來是因為書上說蠻族之人不善心計,這句話在他看來,蠻族隻是一群還沒開化的野人,一群弱智能給他造成多大麻煩,所以他並未有過多的擔心,二來如今自己已經成為這中州之主,似是有一種天下盡在我掌握之中的感覺。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有些想錯了,過於自信的思想令他喪失了本來的判斷力,若蠻族之中真的出現一位城府頗深的領軍之人,派幾名幹將從中州腹地撕開口子,那還真是有些棘手。

木非凡和琉璃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兩人心底的擔憂。

但木非凡卻沒有絲毫後悔的意思,比起不知何時會發生的離岸之禍來說,蠻族即使再強,終究不過是一隻比較頑強的蟑螂而已,最多不過比他預想之中多耗費些手段罷了,中州幾千萬人,還不至於被一小群異族人欺負。

想到這,他又自信了起來,看向琉璃,說道:“你去追查那兩人的下落,另外派人一直盯著雲峰山的動靜,一有消息,即刻通知我。”

琉璃見他依舊是一副一意孤行的樣子,想起了冷月臨走之前對她說的話。

“師父近日有些不對勁,你在他身邊可要照看好他。”

當時她還對冷月的話嗤之以鼻,堂堂中州木聖人,哪裏輪得到她來照看,但現在看來,冷月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雖然想是這樣想,但琉璃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擔憂的意思,她看了看眼前的木非凡,表情中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拱了拱手,示意知道了,就要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