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以決卻全然以為是被嚇著了,不時的拍著她的後背,溫柔的道:“沒事,有我保護你,沒事,一切有我呐!”
“四王子!”
韓陵雖所受的驚嚇也不小,但他更關心阿史那·以決的傷勢,“還不快去請大夫!”
小二一愣,隨即立馬點頭道:“是,小的馬上去。”這要是突厥四王子在這兒出了什麼事,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鳳舞將小孩安頓好了,阿史那·以決已經鬆開了圈住西子的手,顯然西子還未回過神來,雙眼帶著震驚與不解。
小二的動作還是很快的,頃刻便帶著大夫來了。
“將衣服脫下來我看看。”
阿史那·以決身為北方男兒,血性十足,也沒什麼大庭廣眾之下非禮勿視的警覺,聞言便將自己的衣服悉數解下,觀念較重的女子紛紛羞怯的別來自己的頭,唯有多數的男子和少數像鳳舞這類的女子看到了後背的慘狀,後背整片紅腫,嚴重的地方起著一個個亮晶晶,光滑滑的水泡,很難想象若是這碗湯直衝著西子的臉而去的後果。
大夫見是普通的燙傷,詢問的兩句便從藥箱中拿出兩瓶雪肌膏,“此乃天山雪蓮的花瓣加以垂盆草入藥所致,具有很好的治療效果,每日早晚塗抹兩次,直至結痂便可。”
“多謝大夫”韓陵拿起藥直接就給阿史那·以決塗抹起來,“啵”韓陵終究是個男人,力氣太大,一不小心便將阿史那·以決背後的水泡按破了。
阿史那·以決覺得受一箭的滋味都比這個好,水泡破掉的瞬間疼,真得很疼。
周圍的客人們都有點心疼這個突厥四王子了。
“王子,您忍著掉,我小心一些。”
阿史那·以決雙手緊緊拽著,聞言沉重的點了點頭,冷汗直冒。
“啵”
“嗯嗯!”
又破了一個。
“我來吧。”
西子伸手將韓陵手中的雪肌膏接過來,正欲上前卻聽到阿史那·以決悶聲道:“不行,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會惹來流言蜚語的。”
“我以為突厥四王子不會在意這些,況且你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西子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更何況,西子是不會讓您負責的。”
阿史那·以決不由得苦笑,他倒是挺希望自己能負責的,西子手指修長骨骼分明,撚起一點乳白色的雪肌膏輕輕地替阿史那·以決塗抹著,背後的觸感讓他身體猛地一僵,有種很奇妙的感覺貫穿了他的全身,麻麻的,甜甜的!
好不容易將藥上完了,鳳舞本想讓阿史那·以決先回去休息,誰知卻被他拒絕,“能與鳳小姐和西子姑娘一起出來的機會可不多,若因為我而掃了大家的興致,那以決豈不是成為罪人了。”
“哪個……”
一婦人推著剛才的哪個小孩打斷了眾人的談話,小孩似乎是被訓斥了雙眼通紅,臉上還帶著未擦幹的淚痕,“突厥王子,小孩莽撞不懂事,還請您高抬貴手。”孩子的母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阿史那·以決神情泯然,“給這位小姐道歉吧。”若今日不是在長安,不是在她麵前,這個孩子早就沒命了。
婦人連忙又朝西子磕了個頭,“這位姑娘,還請您原諒小孩子不懂事。”
“錯了便是錯了,不能因為他是小孩子便姑息,我看這孩子是個調皮的主,不如讓他在這臨江樓當一個月的小夥計,也算是賠了人家的損失。”
阿史那·以決朝西子投去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她似乎很有自己的主見,她眼角的紅痣!她真得好像一個人!
西子渾然不顧阿史那·以決的眼神,起身牽起婦人,“若孩子闖禍或者打碎碗之類的賠償就讓他自己做工抵,總有一天他會學乖的。”
自己的孩子闖了如此大的禍,能保住一條小命已是萬幸,自然是對西子感激不盡。
“去吧。”
婦人領著小孩退下後,西子才落座,無論阿史那·以決怎麼看她,她就是不開口,阿史那·以決疑惑不已,難道自己那裏得罪過她嗎?為何從一開始就對他有種疏離感?可盡管是這樣,他也並不打算會放過她!
注:倒灶也就是破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