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的深了下來了,鳳舞和眾人簡單的用過晚膳之後便勒令眾人去休息,結果碧兒,雲,乃至顧羲和和文瑾都打算留下來看看哪個裝神弄鬼之人究竟真是鬼,還是人假扮的。
“掌櫃的,哪個鬼一般都什麼時辰出現?”
“子時。”
鳳舞算了下時辰,現在還早,不過有一點她覺得很奇怪,按道理來說,子時正值深夜,大多數的人都已經睡下了,而鬼之所以叫鬼便是人死後靈魂帶有怨氣,不願投胎轉世為人,甘願化作孤魂野鬼來尋前世所未了解的仇恨,這樣的鬼一般都帶有極大的怨氣,所到之處必然會有血光之災,但據掌櫃的所言,這鬼似乎有些善良,每晚趁著人熟睡的時候出現,不四處遊蕩隻在每家每戶的廚房裏轉悠一圈,莫非鬼也知道餓或者鬼也知道做飯?
這整個縣城都透露著一種奇怪的感覺,按道理來說,隴縣臨近水患發生之地,因有許多災民流動才是,但沿途卻未看見任何災民,不得不說,此次整個江南之行都透露著一種詭異的感覺!但既然來都來了,她倒要看看是何人在此處整這些幺蛾子!
鳳舞:“掌櫃的,你若困了便去睡吧,我們守著就可以了。”
“那就勞煩各位了。”包掌櫃打著哈切,慢吞吞的往樓上而去。
文瑾一直抱著雲的胳膊,眼睛緊盯著四方,似乎這個樣子是真得害怕而不是演的,這一點倒出乎鳳舞的意料,“要不,文大人先回房間?”
“不行!”文瑾拒絕的很幹脆,接著加大了手中抱住雲胳膊的力量道:“我害怕!”
碧兒津津有味的看著二人,愜意的喝了一杯茶,“文大人,你不是文臣嗎,按道理這種鬼怪之事比我們要清楚明白的多,為何還如此害怕。”
“自然是知道的多才害怕,不是殺人之前總會說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要是讓鬼知道我比它自己還了解它,說不定就要殺我滅口了。”
鳳舞微微點頭,她居然覺得還挺有道理。
顧羲和一直坐在鳳舞身旁未曾言語,對於他來說,一切事物都沒有身邊之人重要,他隻要守護好她就行了。
眾人便聊便等,除了冷了些倒也不是特別無趣,期間文瑾睡意漸漸襲上腦門,靠著雲的肩膀就睡了,碧兒則一臉羨慕的看著二人,真是般配啊!
未過多久,廚房便傳來一陣淒慘的叫聲,鳳舞和碧兒對視一眼,雙雙起身,“雲,你在這兒保護好羲和和文瑾。”
他也想去看看那鬼長什麼模樣,碧兒似乎看出了雲心中所想,以示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跟著鳳舞往後廚而去。
靠在雲肩膀上的文瑾被淒厲的叫聲直接嚇醒,驚恐的看著四周,見鳳舞和碧兒已經不見了,顫巍巍的盯著雲道:“真得有不幹淨的東西來了?”
“嗯嗯。”
隻聽後廚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驚動了樓上正在熟睡的包家兩父子,包掌櫃披著一件外衣和包揚急匆匆的跑下樓,不可置信的道:“是人是鬼?”
“人!”顧羲和麵色略帶些沉重,果不其然,隻見碧兒拉著一個打扮怪異的男子出現在眾人麵前,身後鳳舞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避免等會兒嗆著了她家哪位。
“嘭”
碧兒將男子一甩,直接倒在地上,厲嗬道:“說,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裝神弄鬼。”
男子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不用看也便知是定是碧兒和鳳舞打的,要說這男子的相貌,嗯嗯……真的是奇醜無比,臉上長瞞了小紅包,大多都流膿了,血水與膿水混雜在一起,使整張臉看起來有些慘不忍睹,身上發出的濃濃酸臭味,讓人一下便想到了他的身份。
顧羲和盯著男子的衣著,以及手中的麵具,蹲下身與男子保持著平視的姿態,開口道:“你是乞討之人?”
男子沉悶著不說話,碧兒拍了拍自己的手,臉上卻沒有任何嫌棄之意,“這家夥也挺抗打的,這麼多拳硬是沒叫一聲。”
“他不會說話。”
啞巴?難怪剛才打他,他沒叫,不是他不痛,而是他根本就不會說話。
男子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你今晚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啞巴既沒搖頭也沒點頭,隻是將手中的麵具遞給顧羲和,一旁的掌櫃見狀立馬上前問道:“是不是有人買通你,讓你來這兒裝神弄鬼的?”
眾人驚奇的發現,剛才一直未做反應的啞巴竟在這一刻點頭了,碧兒一喜急忙問道:“哪個人長什麼樣?”
啞巴搖搖頭,意思是他不能說。
“既然不是他,便放他走吧。”顧羲和拿著手中的麵具仔細的觀察起來,鳳舞緊盯著啞巴的神情,發現他竟有一絲的慌亂,心中一冷哼,朝啞巴道:“你走吧,我們要找的不是你。”
“嗯嗯……嗯嗯……嗯嗯……”啞巴拚命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