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當時將你父親抓進監牢以後我便派重兵把守,顧名思義是為了不給犯人有逃走的可趁之機,實則是希望以此能讓謝李二人能有所收斂,然而,你父親最後還是被發現死在牢中。如此謝尚書便有理由說你父親是畏罪自殺,到此死無對證,這件事也就因此而不了了之。”
好一個死無對證,不了了之。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以八個字而終結!
“所以,我是將仇人的兒子當成了自己的好友!”多麼的諷刺!
雲默默的拍著文瑾的肩膀,盡管很是心疼但這件事總算是有了交待!
一清見狀起身向一個禪房裏的衣櫃走去,“因此,我把這個人交給你。”
雲和文瑾抬頭見李良正昏迷不醒的蜷縮在衣櫃裏,頭發淩亂,衣衫襤褸,看起來如以往那個意氣風發的他截然不同。
“這是……”
“他通過他父親的關係結識了謝尚書,也因此而做了不少壞事。如今我將他交給你,仍憑處置。”
文瑾是一個不喜遷怒之人,即是他父親所做之事自己便不會將罪行一並強加在他身上,但若是他自己做了一些傷天害理之事,那自己也定然不會放過他。
“如今貧僧能做的就是這些了,之前的事貧僧也向住持大師一一說明,雖不祈求原諒但也願意為自己所犯下的過錯而承擔後果,從此長伴佛燈,為眾人抄寫誦讀經文!”
““這許知應真這麼說?”
靜淵殿前,文瑾身著朝服,雙手恭敬的疊放在胸前向前躬身道:“臣斷不敢欺瞞。”
李景陽見文瑾手上包裹著紗布,臉色也不是很好,心知當年的那件事縱然已撥開雲霧見天明,但作為兒子的他在父親冤枉被殺這麼多年後才替他沉冤得雪,難免有些傷懷。
“朕既已答應你若當年令尊之事乃實屬冤案便昭告天下還令尊一個清白,如今朕說到做到,來人!”
“老奴在!”
“傳朕旨意,江南書香門第之文瑾文世一族,其家父有辱先皇聖名一案經查實乃遭人構陷,實屬冤假錯案,自今日起恢複其進士頭銜,賜江南文豪之名號,以慰亡靈!”
“臣謝皇上!”
這一刻,積壓在文瑾心中多年的那塊大石終於落下了。
“至於許知應,雖有罪但迷途知返,罪不至死,特命其在靈泉寺吃齋念佛,從此打坐念經以恕起犯下的罪過!而奸人李辰衍之子李良,與謝尚書相互勾結犯下滔天大錯,罪不可赦,特於三日後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院中的正躺在異葉天南星旁的鳳舞聞言,滿意的點頭道:“難怪當初德妃娘娘說這孩子是天生的帝王,如今看來倒也一點沒錯。”
“是啊,少夫人。您是沒上街聽這些街坊鄰居說的話,那可將咱們皇上和文大人都誇上天了!”
“說來這文瑾得了皇上的特赦,準許他回江南看望亡父。但這好不容易才舍得碧兒出去遊曆一番,若是雲也走了那我這身邊豈不是一個人也沒了。”
小五怕鳳舞會因此想到自家少爺而傷感,故而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道:“少夫人放心,就算碧兒姑娘和雲暗衛都走了,您還有小五,還有這顧府全府上下的一大家子人,我們都會好好的保護您的!”
“還有華兒!華兒也要保護鳳姨!”
院門口李遙牽著華兒向裏走來,身旁緊跟著加西來。
華兒牽著李遙的手小跑到鳳舞身邊,輕輕的趴在她肚子上歪著腦袋認真的道:“華兒不去江南,華兒就在這兒陪鳳姨。”
這孩子,還真是乖巧的讓人心疼!
鳳舞知道此行文瑾定會帶上雲和華兒,但想著這孩子如此的關心她也便就順著他的意道:“好,華兒就在這兒陪著鳳姨,哪兒也不去。”
旁側的加西來見鳳舞看著華兒的雙眼裏滿是溫情,不由得回想起了當年她拿著一根棍子擋在自己麵前的模樣,就如現在一般讓人感到十分的溫暖,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