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趙常林俯視著樹下的那片營地,雖然人多,卻安安靜靜的,一些人可能已經睡了,此時營地隻有幾個人在守夜,那幾個人圍坐在篝火旁,喝著囊中的酒說著明州的方言,像是在談論什麼。明州話趙常林也大致能聽懂一些,因為小鎮所屬的南州和明州毗鄰,兩個州的方言難免有些相似。
“幺哥,恁說鏢頭為啥要把咱們鏢局搬到這個窮鄉僻壤的南州啊?”
“這我老子哪曉得,反正你馬三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拿誰的工錢就聽誰的話。”一個瘦猴樣的中年人喝了口酒說道。
這時旁邊的一個人拍了拍那個幺哥,“侯哥,咱們去那邊玩玩?”說完一臉猥瑣的看著趙常林所在的樹旁的一頂帳篷,“你娃子咋能搞這樣的事。”那侯哥瞪著那個人,轉身拍了拍一邊的馬三,“三啊,咱們兄弟有福同享。”“”
樹上的趙常林樂了,沒想到還有這麼猥瑣的人,他捂住嘴生怕笑聲讓他們聽到,篝火旁的三人站了起來,往那頂帳篷走過去,鬼鬼祟祟的。走到帳篷旁,為首的侯哥摸出一把匕首,輕輕在帳篷上劃了一刀,然後就把眼睛貼了上去,這下子趙常林也明白了,他娘的原來這幾個家夥是在偷窺啊,娘的,自己爬徐寡婦家牆頭的時候也沒這麼猥瑣啊。“哎喲”那個叫侯哥的慘叫一聲,捂住了腦袋。隻聽一聲冷哼,“你們幾個活膩歪了?”一道聲音從不遠處的帳篷裏傳來,接著剩下的兩人也捂住了腦袋慘叫起來,此時那帳篷裏也是傳出女子的尖叫聲,隻見從一旁的帳篷裏走出一個中年人,劍眉星目,中氣十足,隻是火光照耀下能看見他滿頭白發,“兩位小姐不必驚慌,隻是過路的野物。”那中年人向帳篷裏喊到。“好,張鏢頭也小心些”帳篷裏傳出一道清麗的女聲。“小姐們先休息,我再去巡視巡視。”說著狠狠瞪了那三人一眼,那三人也明白這是張鏢頭在給他們打掩護,就沒發出什麼聲音。
“跟我過來”張鏢頭低嗬著,侯哥三人都捂著頭畏畏縮縮地跟在他身後,“你們幾個臭小子,下次再讓我逮著了小心老子割了你們的鳥”侯哥三人不停點頭,連聲說著是,是。“滾吧”張鏢頭揮了揮手。待三人走出一段距離後,趙常林也沒見那張鏢頭離開,正奇怪著,隻見那張鏢頭望著他所在的樹上,似笑非笑的,張鏢頭手一揮,趙常林腦袋突然就跟被鞭子抽了一樣火辣辣的,眼鏡也是冒金星。一下子從樹上掉了下去,“哎喲我去”剛準備國罵的趙常林隻感覺嘴裏被塞進什麼東西,然後手便被反扣起來,“小子,鬼鬼祟祟躲在樹上幹什麼?”原來是張鏢頭,
“唔,,唔。。。”
“算了,明天送你見官便是。”說完,那個張鏢頭一隻手把盯著趙常林的眼鏡,說道,“你最好別想著跑,若是被我抓住了必定挑斷你的手筋腳筋。”趙常林打了個哆嗦,自己在這片鎮子上混了這麼多年,能讓自己害怕的除了那個溫屠戶,也就生起氣來的張先生兩個人,如今又多了個這個不明不白冒出來的一號人物。
一會兒,剛剛的侯哥三人端了個火盆過來,放在趙常林身邊,“兄弟,不管你是幹什麼的,可最好別打咱們鏢局的主意,”為首的侯哥席地而坐,看著被五花大綁的趙常林,“實話跟你說吧,剛才那是我們張鏢頭,我看你也不像個壞人,跟你透個底吧,這火盆都是張鏢頭讓我們送過來的,我們肯定不會送你見官的。”。
“唔,,唔。。”趙常林想說話。
“兄弟別掙紮了,張鏢頭特意叮囑不能讓你說話的。”那馬三拍了拍趙常林肩膀,“咱們江湖人做事講個義字,隻要人敬我一尺,我便會敬人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