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把麵餅放在地上,個個舉著手中的兵器,有長矛、有長刀,他們做了一個決定:誰最後不死,這麵餅便是他的。
這些人看起來都瘦骨如柴,高高的顴骨襯的眼睛充滿了殺氣,他們像是嗜血的僵屍,眼中隻有那帶血的麵餅。
“你們為何不去追逃兵?”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將領騎馬而來。
“將軍,我們發現一個麵餅,誰最後不死,這麵餅就是他的。”
馬上的人看起來是個將軍,頭上的紅纓在風中飄揚。
林奇葩走到那人跟前:“你別讓你的手下自相殘殺了。”
盡管林奇葩知道他們都聽不到、看不到自己。
將領一扯韁繩,馬兒高高的舉起馬蹄:“你們這樣做是違反了軍紀,若是讓都統知道了,定然饒不了你們。”
其中一名士兵跪地抱拳道:“將軍,我們知道,今天我們這幾個人怎麼都是一死,隻求將軍讓我們決戰之後,勝利的那個人便可吃掉這塊麵餅,到時候再去都統麵前領死。”
將軍微微一笑,一扯韁繩,馬兒又是一聲嘶鳴:“好,我成全你們。”
將軍坐在馬上遠遠地看著,笑道:“你們開始吧,我給你們做裁判。”
“我靠,你還是人麼?”林奇葩狠狠瞪了將軍一眼,但還是把目光移向了擺開架勢決鬥的四個士兵身上。
隻聽哇呀呀的一聲,四個士兵不約而同的開始互鬥,四個士兵亂成一團,沒多久便有人倒了下去,剩下的三人也不停止廝打,他們像是野獸一般,眼前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戰友,而像是殺父仇人。他們又砍又殺,手中兵器咣當直響,林奇葩嚇哭了。
隻見一隻血手慢慢的伸向地上的麵餅,那是第一個倒下的人,他似乎還留有半口氣,並沒有死。隻是腹部中了一刀,其他三人似乎有所察覺,突然將手中兵器齊齊的插入最先倒下的那人,三種兵器一起插入身軀,三股血柱奔流而出。
林奇葩第一次覺得人身體裏流動著那麼多血,那人死了,眼睛卻依然瞪著那塊麵餅,手也僵直著,他的手指離著麵餅也隻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
剩下的三人又開始廝打……
第二倒也下了,剩下的兩人以防他跟剛才的那人一樣,便將他的頭顱割下。
林奇葩徹底崩潰,她歇斯底裏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求求上天,讓我回去吧。”
沒多久,第三個人也應聲倒下,他直到戰鬥到手腳具斷,最後的一個人還是將他的頭顱割下,隻是最終的獲勝者的一隻手也被砍斷了。他像是瘋子一般哈哈大笑,風吹動著他浸血的長發,他的一隻眼睛已經被挖去,整張臉像是惡魔一般。
他用唯一的一隻手拾起麵餅,剛要放進嘴裏,林奇葩卻看見他還捏著麵餅的手斷在風中,砍斷他手臂的人正是剛才坐在馬上的將軍。
林奇葩憤怒了:“你怎麼能這樣。”
那將軍依然坐在馬上,稍稍弓了弓身子用自己的長劍挑起那人的手臂,將麵餅揪出,放在自己嘴裏,他的唇已被血染紅,他的齒也全是鮮紅。他指著跪在地上一臉失望的士兵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還沒等最後一個士兵開口,他的脖子上便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將軍。”遠處一人騎馬而來,高叫著:“都統叫你回去。”
林奇葩見來人正是夏侯昊傑,他看上去威武不凡,等他走近了,林奇葩發現他的眉頭上並沒有那道傷疤。
“他們……”夏侯昊傑指著死相慘烈的幾個士兵。
“他們是逃兵,我將他們軍法處置了。”
林奇葩罵道:“騙子。”
林奇葩憑借以往的穿越經驗,她跳上了夏侯昊傑的馬背。
夏侯昊傑看看地上的幾人,又看看將軍口齒上的血跡,便怒道:“軍法應該由都統處置吧?”
“你一個副將敢教訓我?這麼多人,我能將他們帶回去麼?”將軍摸了摸嘴上的血,有些心虛道。
“這件事情,我定會稟明都統。”夏侯昊傑扯著韁繩奔走而去。
原地的將軍惡狠狠的瞪著夏侯昊傑的身影,抽搐著嘴角牙咬切齒道:“早晚你會死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