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作弊神器,什麼試煉黑幕,統統都在兩人先後扔掉魔器的瞬間,暫時性地被世人忘卻了,兩人的激鬥,此時已經成為戰爭試煉中,“公平”二字的最好解釋,成為人類的勇氣與價值觀的標準典範。
無論他們曾經想要怎樣,無論墮夢溪的挑釁是否是一種策略,至少銀時的迎戰,是那樣的堂堂正正,在世人剛剛知道了戰爭試煉的黑魔之後,在心中的公平與希望被狠狠蹂躪了一番之後,這兩個孩子,居然又反過來,在這個已經被證明沒有什麼公平可言的戰爭試煉中,上演了一場真正的公平對決。他們如同人間最後的騎士,明知騎士道已經不適用於當代,卻依然恪守著騎士的規條,於蒼月之下,於荒野之中,來一場真正公平的能力與技巧的對決。
人們的情緒被調動起來了,幾乎全世界的人都在為這場曠世對決呐喊助威,而兩個男孩展現出來的超能力,卻也不可爭辯地成為近十年來,戰爭試煉水平中的最高。
人們早已厭倦了互射小火球式的菜雞互啄的戰鬥,而銀時墮夢溪之間的鏖戰,使用的超能力大多是普通人一輩子也難以見到的高端技巧,先不說銀時讓人徹底耳目一新的寒冰力量,就是墮夢溪的火焰,也絕非普通人能夠想象,兩個都不到十七歲的男孩,硬是在戰爭試煉的第三天午夜到第四天淩晨,打出了一場堪比火獄執法者鬥法的精彩決戰。
很多年以後,他們兩人之間的這場決戰,依舊是戰爭試煉中的史詩。
……與此同時,遠在另一處石林戰場的W組比賽,忽然之間就被叫停了。一位和墮夢溪長得十分相像的中年男子昂首闊步地走進石林場地,他的麵前近百號選手被裁判們扛著,如同丟麻袋一樣一個接一個地扔到了石林中心一處人工開辟出來的小空地上,他們相互枕著,相互摞著,仿佛一群剛剛被麻醉了,準備宰殺的獵物,這些選手們一個個都大睜著雙眼,各種色調的紅色的瞳孔中,無限放大著恐懼。
“特殊裁定組”的深紅色袖標,在中年男子的右手上顯得極其刺眼。這位和墮夢溪可能有血緣關係的中年人,黑發,黑麵,黑衣,甚至一雙紅色的瞳孔深處都好似滾動著深不可測的黑暗,他走在月光之下,越發像一條從地獄裏溜出來的幽魂。
“長官,這就是這一組還活著的的所有人了。”當小空地幾乎被填滿了的時候,一位帶著普通裁判號牌的老人點頭哈腰道。
“這組原定多少人,現在還有多少人?”中年男子的聲音冷酷無比,仿佛銀時的那個夢中世界裏的“鋼鐵慈父”一樣,語氣中滿是不近人情和不容置疑。他盡管在問一個根本不隸屬於自己的下級,但他的聲調聽起來就像是最高軍令。
“每組員額都是一定的,我們現存一百四三座城市,那麼每一組一定一百四十三人……”
“他們現在這是有多少人!”中年男子不耐煩起來,其實他隻是單純地表現出一種跋扈。
“一百零三人……”老人擦了擦禿頂上的汗水,眼前這個叫做墮英雄的後進之輩,是墮家的當代家主,別看不過四十歲的年紀,卻是在“火獄執法者”這一境界上浸淫了十年以上的高手,就算當老者的前輩都綽綽有餘,這還隻是他的個人戰力,他背後的家族,更是平民出身的老者不敢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