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的氣氛支配著這一百多個幸存者。
瑾年癱坐在甲板上,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搞什麼鬼嘛,咱們不是把那老頭原封不動扔下水了嗎?”
船長失神道,“打開棺材就會引發詛咒,我們都逃不掉的,都會死的。”
“陽斌!你小子沒動棺材裏的東西吧?”瑾年問道。
陽斌跪倒在瑾年腳邊:
“就是借小人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世子殿下不信可以搜小人的身,若有一件,你把我扔下水喂鯊魚。”
“諒你也沒那個膽子……咦?小北呢?”
瑾年掃視一圈,沒看見小北。
人們這才從驚慌中回過神來。
“都閃開!”
“世子殿下,您是千金貴體,萬萬不可冒這個險啊……”
一群白甲驍騎跪倒在瑾年麵前,攔住他的去路。
趙讓道,“何況過去這麼長時間,上官公子隻怕已經遭了不測……”
“放屁!”
瑾年一腳把趙讓踢開,搶走他的長劍,威脅道:
“想活命的,給勞資把門打開。”
陽斌忙阻攔道,“世子殿下,剛剛我扔棺材的時候上官同學鬼鬼祟祟過來和我講話,說不定就是他偷走了鮫人王的寶貝,鮫人王這才複蘇的。”
“有這事?”瑾年覺得不可思議。
陽斌一心要離間瑾年和小北,補充道:
“常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上官同學出身寒門,見了財寶豈能不動心呢?既然是他違抗殿下的旨意,又偷拿了鮫人王的寶貝,害死咱們這麼多好兄弟、好朋友,死了也活該,大家說是不是?”
大家聽陽教授說出剛剛那番話,不暇仔細推敲,何況這話是出自一個大學教授之口,當然全信無疑。
不管在任何時代,話語權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裏。他們自詡為大師、精英,可以憑空捏造“事實”,欺騙無知的大眾。
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教授們”的話分量依然很重。他們躲在象牙塔裏,漠視人間無數人不平的淚水。
幸存者們一想起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同事因為小北的貪婪而送命,都義憤填膺,高聲附和陽斌:
“世子殿下,你萬萬不能去救他的!”“他是罪人!害死咱們這麼多人!活該被僵屍分食!”
瑾年厲聲喝道,“誰看見他拿了?站出來!”
沒人吱聲。
瑾年啪地甩了陽斌一嘴巴: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騙到勞資頭上來了,當初要不是小北,我早被你害死了,居然還敢挑撥離間!你特麼活膩了就直說!”
陽斌嚇得跪在地上,像搖骰子一樣發抖。
瑾年惡狠狠地掃視眾人一眼:
“還有你們!就算他真的拿了又怎樣!你們剛剛不都爭著要分財寶嗎?現在一個個裝什麼大yi巴狼啊?現在吃虧了,傻眼了,想起來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了,你們要臉不要!是不是爺們!”
趙讓見世子殿下發火,慌得魂都沒了,一麵抽自己巴掌一麵說:“小的該死!小的該殺!”
“少特麼來這套!一個個都給勞資站起來!跟我進去救人!”
瑾年心裏打定一個主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就是拚上一條命,也要把那小子救上來!
“瑾年哥。”
身後傳來蕭長生的聲音:
“讓這幫廢物下去也是白送死,變成僵屍反而會增加阻力。我陪你去!”
“長生,你?”莫凜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長生的聲音平靜,眼神堅定,俊俏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種“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的表情。
這還是那個撒嬌賣萌的小奶狗嗎?
蕭長生伸出手臂,哢嚓,換上一套寒光燦爛的秘銀鎧甲!手中橫著一把武士長刀!
“奔狼騎!”
長生揮刀砍向黑夜,刀風所及,天空嘩啦掠過一道閃電,蒼穹劈成兩半,裂開一道大口子!
二十重甲奔狼騎,身披烏金戰甲,麵覆惡狼盔,如烏雲蔽空,如大潮決堤,如驚雷閃電,如地裂天崩,如山呼海嘯,如獅吼龍吟,從天空那道裂開的縫隙裏呼嘯而出,在長生麵前停下。
衝在最前的戰士高舉的大旗迎風飄展,恰似魔龍展開的巨翼,旗上筆走龍蛇,狂書一字:“蕭!”
“參見大柱國!”眾騎士齊聲道。。
“這……這是”
莫凜愣住了:“長生的次生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