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身體便橫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到了身後的牆上。而後緩緩滑落下來。
岑暮撐起身體,忍不住嘔了一大口鮮血。他抬起頭,不敢置信地望著蘇幕遮,明明二人的實力已經相差無幾,為何自己還會被一拳就打飛了出去呢這不科學
這自然就是有實戰經驗和沒下實戰經驗之間的區別了。蘇幕遮的靈力雖然隻剩下了一半,但是人家的筋骨早就受到了靈氣的全麵淬煉,變得堅韌無比,拳腳功夫更是因為多年來的抓鬼除妖生涯而變得十分出色,所以一向隻用些法術外物做事的岑暮,就算擁有了人家的一半靈氣,也是比不上蘇幕遮的。
蘇幕遮現在也想得很清楚:既然身上的圖案一時還去除不了,那他就幹脆直接打得這岑暮念不了咒語
於是,下一秒,他就朝著岑暮衝了過去,岑暮驚慌失措,想要找地方逃脫,但他身後隻有一麵堅硬的牆壁,前路又被蘇幕遮堵死。無奈之下,岑暮一咬牙,手一揮,袖口中便有十幾條黑色的繩子如同靈蛇一般,朝著蘇幕遮鋪天蓋地地飛了過去。
蘇幕遮心念一動,那原本還插在貓容婆身體中的獠牙長劍倏然飛了出來,重新落在了他的手裏。蘇幕遮拿著劍,縱身躍至半空中,在那些繩子撲到麵前的時候,揮舞長劍,將其全部斬斷。哪知這一次,一根繩子在被斬斷之後,落在地上居然又重新變成了長長的兩截,重新向著蘇幕遮纏絞了過去,十分難纏。蘇幕遮眸色發冷,飛速地結了個手印,而後,一股靈氣便從他的身體裏爆發了出來,瞬間將身邊的繩子全部震成了粉末,這下,它們總算不能再搗亂了。
蘇幕遮落下後,膝蓋一軟,差點撐不住摔倒在地上。他不得不拄著獠牙長劍支撐起身體,喘著粗氣。由於方才將自己身體裏幾條主要的靈氣輸出的筋脈全都堵死了,導致他現在隻要一使用靈氣,身體裏便像刀絞一般痛苦萬分。
蘇幕遮並不是不能忍受這些痛苦,不過這距離他能恢複行動,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趁著這個機會,岑暮又快速地跑到了櫃子邊,他一擰櫃門上的扶手那扶手居然是可以活動的櫃子裏的一扇暗門轟然打開,岑暮伸手進去摸了兩把,竟然又捧了隻黑色的壇子出來。與之前那十隻壇子有所不同的是,這隻壇子的體積更大,幾乎是先前壇子的兩倍,顏色更是黑中透著紅,濃重的腥臭味道也隨之一起傳了出來。
岑暮將壇子放在地上,而後從地上撿起方才取鍾濤血時所用的小碗碗底還留有些許紅色的血液。岑暮“嘿嘿”一笑,一掌轟開了壇口的塑封,將那剩下的一點兒血液全都倒了進去。
等到身體的不適感漸漸消淡下去,一抬眼,蘇幕遮就看到了這一幕。他急忙將靈氣注入到獠牙劍中,而後揚劍一掃,射出的劍風頓時將那壇子擊了個粉碎,連帶著,對麵的牆壁上也出現了一條深深的劍痕,櫃子被從中間斬斷,而岑暮的腹部也中了一劍,鮮紅的血液瞬間將他腹部的衣服泅濕了一大片。
岑暮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他連忙釋放出靈氣,按在了傷口上,總算是讓血液的流速變慢了。
蘇幕遮拿著劍一步一步逼近他,質問道:“岑暮,你究竟想怎樣報仇就報仇,為何要殺死這麼多無辜的稚兒”
岑暮艱難地笑了起來,“嗬嗬嗬,無辜這些孩子都是那鍾濤的骨血,這就不算無辜了。還有陳露,我忘了跟你說了,你之所以生不出孩子,並不是因為跟那麼多男人一起玩,玩壞了身體的緣故,而是因為我讓你服下了一杯裝有嬰兒屍體燒成灰的水,那個孩子的靈魂一直在詛咒著你,所以這輩子,你永遠都懷不上孩子了,誰也幫不了你我永遠也忘不了我媽媽躺在病房裏,滿身是血的樣子,也忘不了我媽媽肚子裏那個還未出世就被害死的嬰兒任何和你陳家有沾染的人都得死,你陳家活該斷子絕孫”
他的聲音不大,陳露卻聽得清清楚楚,岑暮表露出來的強烈恨意讓她心驚膽戰。直到這一刻,她的心底,才真正生出了一絲後悔的情緒。她當年,到底都做了什麼啊
然而,悔恨又有什麼用呢傷害已經造成了,這輩子,陳露都無法再彌補了。
蘇幕遮忍無可忍,提起劍指著岑暮的麵門,怒道:“你真是個瘋子”
“哈哈哈,我早就瘋了人類所遵守的種種規則又有什麼用呢就因為她陳家有勢,我媽媽的真正死因到現在都不為世人所知,若是我不報仇,還有誰能來慰藉我媽媽的亡魂就因為他鍾濤有錢,他就可以不尊重女性,甚至為了權勢可以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去而沒有任何的愧疚心裏,這陳家一家子都是人渣我要替天行道,除掉這些禍害蘇幕遮,你阻止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