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哭得幾乎昏厥,她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罷了,在這個家裏,從小就沒了母親,父親的行事怪異,哥哥又不喜歡她,還有一個沈影那樣恐怖的存在,這麼多年來受的苦自不必說。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人關心她,且是真心實意地對她好,小姑娘再也無法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抱著蘇幕遮哭得痛快,似是要將這麼多年來的恐懼憂懼全部隨著淚水發泄幹淨一般。
蘇幕遮輕輕拍著她的背,溫聲道:“別哭別哭,哥哥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有人再欺負你好不好”
李珍揚起淚眼婆娑地一張小臉,可憐巴巴地跟他求證,“哥哥你說的都是真的麼”
蘇幕遮點頭,“這是自然。”
李珍攥著他的衣角,偏過頭,小心翼翼地看了李容業一眼陸雲注意到,小姑娘的眼神帶著驚懼和陌生,完全不像是在看自己的父親她小心翼翼地道:“哥哥,要是,要是你們要走的話,能不能把我帶出李家,我,我不想再待在這裏了。我出去之後,哪怕,哪怕去討飯都行,我真的不想再跟他們待在一起了。家裏的每個人都很奇怪,我很害怕。”
蘇幕遮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這事我說了不算,還是要去問問你哥哥的意見。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跟你保證,你父親做了許多錯事,從此以後,他再也無法傷害你了。”
李珍癟了癟嘴,心中雖然還是有些不情願,但是還是懂事地不再說什麼了。
正說話間,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火光由遠及近這是有人來了
一時間,屋內的人如臨大敵。章道元反應最為迅速,一把抓起趴在地上的李容業,讓陸雲去桌子上端了一杯水潑在了李容業的臉上,將他弄醒。然後從陸雲那裏借來她的劍,架在了李容業的脖子上。
李容業悠悠轉醒之時,便覺得脖子邊擱著一堅硬冰涼的物什,待看清那是一把劍的時候,著實被嚇了一大跳。他不過是微微掙紮了一下,那鋒利地劍刃便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李容業毫不懷疑,若是他敢反抗的人,這個人是真的能殺了他
“老實點”章道元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對他道,同時手裏的劍壓的更緊了。
李容業咽了口口水,他並不是不怕死,相反,對於像他這種用了秘法活了這麼長時間的人來說,對死的恐懼遠比一般人要來的深。於是他好聲好氣地對章道元道:“刀劍無眼,有話,有話好好說。”
章道元一臉鄙夷,“好好說跟你這種人可沒有什麼能好好說的李容業,你犯下的那些惡事,還真以為能隱瞞一輩子,沒人知道了麼”
李容業心裏一咯噔,眼珠子亂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你那兩任被你害死的妻子,你的被壓迫了好幾年小女兒,還有村子裏那些被你殺死且喂了鬼藤的年輕人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村官而已,卻比皇帝的權利還大啊其他人的性命在你的眼裏究竟算什麼,李容業,你的心肝已經爛的徹徹底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