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離輕笑了一聲,這樣淺顯的事情,他的手下都已經看出來了。
可憐他這十二年來,一直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真麵目。
若是蘇幕遮在這裏,看到周離的模樣,一定會覺得十分驚訝,因為周離現在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十二歲的純真的孩子,甚至比某些成年人看著還要成熟。也是,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裏,“純真”的人早就死了。
“現在我們不能貿然回城,王府中的人,早就被他收買的收買,殺的殺,留下的全部都是他的人。若是我們現在回去,定會死無葬身之地。”周離冷靜地說道。
“那……”周青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再從長計議吧,等休息好了,你們隨我南下,去尋找一個人。”
周藍,周金,周青,周赭,周赤五人皆是應諾,沒有人出聲詢問,也沒有人有疑問,對待主人的命令,他們唯有服從。
“阿藍,你幫我把把脈,看看我究竟中了什麼毒。”周離伸出了細白的手腕,伸向了周藍。
饒是周藍平時再淡定,聽了這話也變了臉色,更別說其他四個人了。周藍連忙伸手握住了周離的手腕,給他把起脈來。
她是水屬性的修煉者,對於人體比較了解,在學醫上有很大的天賦,故而在平時的修行之餘,她還自學了醫術,很多疾病她都能治。
感受了一下周離的脈搏,周藍忍不住皺起了眉,又給周離的身體之中,輸入了一些水元素,但是這些元素一進入周離的體內,便立即被不知名的東西給吞噬了。
“這……”周藍的聲音中染上了凝重,她搖搖頭,對周離說道:“我感受不出主人究竟中了什麼毒,但是它卻能夠吞噬主人身體內的元素。再過一段時間,主人可能會淪為無法修行的廢人!”
其他人聽到,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周青這個暴脾氣,忍不住伸手拍碎了房間內的一張桌子。周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這張桌子的賠款,在你的月錢裏扣。”
其實他這個做主人的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周青的脾氣會這麼暴躁。明明木元素的修行者,都普遍是溫文爾雅,性情和善的。
周青:“…………”QAQ!
周藍懶得理會這個二貨,蹲跪在周離的麵前,問道:“主人,這毒,也是那人給你下的嗎?”
周離點了點頭,“他當日將我迷暈,給我喂了毒藥,又抹了蛇草草汁,扔進了巴蛇洞中。那毒藥是粉紅色的,散發著一種奇香,待我被灌下之後,就發現所有的法術都無法使用出來了。”
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早就掙脫繩索逃脫了。
“屬下見識短淺,從沒有聽說過具有如此功效的毒藥,但是我猜測它很有可能是一種禁藥。因為沒有藥引,我無法配出解藥,現在隻能給主人施針,暫時克製這種毒藥的藥性。如果想要根治的話,怕隻能尋找神醫華藥師了。”周藍恭敬地說道。
但是想要找到華藥師哪有這麼容易?這位高人常年在外雲遊,行蹤不定。而且他的脾氣異常古怪,就算找到了,他也不一定會願意救人。
周藍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是他並沒有失望。而是轉過身,褪下了上身的衣物,露出了瘦弱但是肌膚瑩潤的背部,讓周藍給他施針止毒。
其餘四人自覺地轉過了身體,作為下人,他們不可以直視主人的身體。這是契約中一條明確的規定。
周藍隨身攜帶著金針,她找了一隻杯子,在杯子中倒上了烈酒,然後將需要用到的金針依次放入酒液之中消毒。待消毒完畢,她便給周離施起針來。周藍的速度極快,手法亦是十分熟練精準,不一會兒就在相應的穴道上,紮好了金針。
待最後一針下去,周離隻覺得腹中一陣灼痛,那痛感慢慢地往上升起,最後上升到喉部,周離喉嚨一陣奇癢,他忍不住“噗嗤”吐出了一大口黑血來,全都噴在了床單上。
那些沾了毒血的地方,立即被腐蝕地冒起了煙,床單上出現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洞。
周藍見狀,這才將金針一一從周離的身上拔出,她凝聚出一團水花,扔進另一隻杯子裏,先讓周離漱了口,又服飾周離穿好了衣服,這才坐回去給自己的金針消毒。
其他人聽到動靜,這才穿好了衣服,周金關切地看著小主人,問道:“主人,你感覺如何?”
周離點點頭,道:“我感覺舒服了很多,你們放心。”
“主人,這瓶解毒丸您自己收著,每日在淩晨之時吃上兩粒,若是覺得不舒服,也吃上兩粒。它能幫助您壓製體內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