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爺倒在蘇幕遮的手心上,拉長身體,伸了一個懶腰,不過介於它的身體就是個球形,所以伸懶腰也不過是把遠一點兒的球,拉成扁一點兒的球了,看上去仍是毛茸茸的。
小孩兒對於這種毛茸茸,幹幹淨淨,長得可愛,體型小,身體還肥嘟嘟的小動物(鼠爺:沒錯,就是我!),似乎根本就沒有抵抗力。周離雖然也算見多識廣,但是哪裏見過這麼“弱小”“無辜”“讓人不忍傷害的生物,他們這個世界裏的動物,大多長相猙獰凶殘,少部分乍一看很可愛,一張嘴卻是滿口獠牙,帶毒的口器等等,簡直讓人心碎。所以這個世界並不怎麼養寵物,若說非要定義的話,那就是大家養的都是可以做“代步工具”的動物,根本就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寵物。
所以可想而知,見到鼠爺之後,周離有多麼的震驚,有多麼的……
“蘇先生,我可以摸一摸你家鼠爺嗎?”小孩抬起小臉,眨巴著一雙大大的……好吧,剛剛哭得那麼厲害,小孩兒的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雖然有點醜,但是看起來還是挺萌的嘛。
鼠爺坐在蘇幕遮的手心上,抬起小腦袋,對著周離的一張臉進行了全方位的圍觀,然後評價道:“真醜!”
蘇幕遮:“……”
周離:“……”
鼠爺又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醜的小孩兒。”
蘇幕遮:“……”
周離:“QAQ”
“小爺的身體,可不是隨便讓人摸的。”鼠爺傲然道:“你個小屁孩兒也不行。”
得到的是這麼斷然地拒絕,周離失望地低下了頭。
這時,鼠爺卻縱身一躍,落到了周離瘦小的肩膀上。
周藍跟周金一直看著這邊,看到這一幕,她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生怕這隻小動物突然對他們的小主子發難。
鼠爺輕蔑地看了她倆一眼,心道它是那種粗魯的荷蘭鼠嗎?它沿著周離的肩膀,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腦袋旁邊。
“喂,小崽子。”鼠爺喚道。
周離的肩膀都僵硬了,一動都不敢動,生怕把這小小的動物摔地上去了,然後就感覺一種觸感十分舒適柔軟的白色皮毛,在自己的側臉邊蹭了蹭,一觸即離。周離意識到那是什麼,隻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得飛快,血液一股腦兒都湧到臉上來了。
“小崽子,”鼠爺伸出小爪子碰了碰他的臉,“生活中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想開點,不要總是皺著眉毛。個小屁孩兒弄得跟個老頭子似的,難看死了。聽到沒?”
周離木然地點點頭,腦袋裏麵正在“砰”“砰”“砰”的放煙花。
對於他的反應,鼠爺不太滿意,又拿爪子拍了拍他的臉。“來,給小爺笑一個。”
蘇幕遮的嘴角抽搐——這種紈絝惡霸調戲民女的即視感是從哪裏來的?
然而周離不以為忤,還真的條件反射地笑了一個。
蘇幕遮……蘇幕遮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種槽多無口的感覺。剛才他剛才說了那麼多的話,還不如鼠爺的兩爪子有用,這果然是個顏即正義的時代啊。
對於蘇幕遮來說,鼠爺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雖然被他召喚,由他驅使,但是並不依附於他,不是他的奴仆或者寵物,所以有關於鼠爺自己的事情,蘇幕遮並不會替他做決定,而是把事情交由鼠爺自己處理——就像今天周離說想要摸一摸鼠爺這個事情。
不過鼠爺平日裏雖然挺傲嬌的,但是實際上挺喜歡小孩,對於小孩子的一些不過分的要求,他基本上都會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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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爺覺得周離這小孩似乎有點傻,為了不被他傳染,所以他很快又跳回到了蘇幕遮的身上。周離眼巴巴地看著他,眼睛裏麵的喜愛之情不加掩飾。
周藍二人看情報已經解除,立即走了過來,給周離檢查了一下身體狀況。周金看著蘇幕遮懷裏的鼠爺,在心裏感歎著——真的是好胖好胖,看起來手感真好。
她的目光太過於專注炙熱,很快就被鼠爺察覺到了。鼠爺使勁兒往蘇幕遮的懷裏拱了拱,試圖把自己的整個身體都隱藏起來——女人這種生物是最可怕的,因為她們大多是絨毛控,瘋狂的時候能把你身上的毛毛都摸得掉下來!
見周離的情緒穩定了下來,體內的毒素也平穩了下來,周藍終於放心多了,正好這時午飯弄好了,大家就一起吃飯去了。
旅程還在繼續,隻是這次,又加進了一隻看似軟萌實則凶殘無比的荷蘭鼠。前進的路上還有怎麼樣的危險,沒人能夠預知,他們能做的,隻有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