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女人嗤笑一聲,諷刺道:“你當我看不出來,在現場的你兒子跟他簽的那個女孩子兩個人,根本不是真人。我真是搞不懂你這人是怎麼想的,搞這麼大的聲勢,請這麼多的人來參加你兒子的訂婚儀式,結果儀式上不管是新郎還是新娘都不是真人,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你可就成為笑柄了。對了,張行若那小子呢? ”
張家族長深沉的歎了一口氣——他兒子呢?他兒子不願意多出一個陌生的未婚妻,所以中二病發作離家出走了!不知道當他知道了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為了讓訂婚儀式能夠正常的進行,弄出一對假人來代替他們,會不會氣出病來。
張明城懷著一顆滄桑的老父親的心,帶著自家大嫂一起下了山,。回到了張家。還特意設了一桌宴席款待他的這位大嫂。
“蘇幕遮那小兒,現在住在哪裏?”
張家族長倒酒的手頓時一頓,“抱歉,大嫂,我不能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我還不能自己去找嗎?我的禁足期限已經到了,我就不信,我一寸一寸的找,還找不到那小兒住在何處。”紅裙女人不屑地哼了一聲。
張家族長看她這麼固執,忍不住道,“大嫂,你能不要這般偏執嗎?那孩子,那孩子又做錯了什麼,他從小無父無母,我雖然撿了他,但是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後,也沒有再對他好過,隻養了幾年就將他送下了山。這孩子根本沒有享受過什麼父母溫情,他一個人生活到現在容易嗎?你不要再打擾他的生活了好不好?”
紅裙女人最聽不得這樣的話,當即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摔,柳眉倒豎,冷聲斥道:“你到底是哪家人?你幫誰說話?你明知道是他家害死了你大哥,你當時還把他撿回來,還教了他那麼多東西?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大哥嗎?我隻恨自己當時被那群老不死的禁足,沒辦法直接回來殺死他,讓他苟活那麼多年?”
“大嫂你還講不講道理!”張族長忍不住拍案而起,他也不是好脾氣的人,能忍到現在還是看到這個女人是他大嫂的份上,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說出這種不著邊際的話,叫人聽了心煩,“你口中的那些‘老不死’的,是張家的老人,是大哥,是你,是我的長輩。大哥也不是被蘇幕遮父母害死的,相反,他才是害死那孩子,是間接害死人家父母的罪魁禍首。人家蘇家一家子又做錯了什麼,本該是幸幸福福的一家,被咱們家,聞家,趙家陷害,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我到現在都還在瞞著,不敢讓那孩子知道。”
“大哥死了,我也很難過。但是那又能如何,那是他的報應,是遭了天譴。本來就是大哥他們有錯在先,你還要去害人家無辜的孩子,你的良心上,能過得去嗎?”
張家族長將當年那場慘烈的事情壓在最深的記憶力,張家知道這件事的大多是老輩,對這麼丟人的事情也是守口如瓶,幾大家族也是緘默其口,隻當這件事誰也不知道。偏偏他這位大嫂這個時候回來了,而且一回來就要殺人,殺得還是最無辜的那個孩子。但凡還有點良知的人,都不會同意她這麼做。
可是道理是這個道理,偏紅裙女人已經陷入了魔障,記憶還停在二十多年前丈夫慘死的那一刻,不願意麵對現實,而是怨天尤人,執意認為一切都是蘇家的錯,是蘇家那個災星的錯。旁人說的話,她哪裏還能夠聽得進去。
“我不管,我今日來,就是為了殺那小兒,替我丈夫報仇,你什麼都不必對我說了,我心意已決,殺了他之後,若是我會受到什麼責罰,大不了我自己一力承當,絕對不會拖累張家。”紅裙女人決絕地說道。
張家族長忍不住捂住了額頭,隻覺得自己頭疼欲裂,說了這麼多,他家大嫂怎麼就聽不懂呢?難不成真的是因為被禁足了二十年,被禁足殺戮?
張明城開始認真地考慮把人打暈了然後趕緊送回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張家族長見勸不動,隻能先使用緩兵之計,“蘇幕遮此次根本就沒有過來,聽聞是出去辦事了,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根本就聯係不上。你先安心在張家待著,你和大哥的那個房間我已經命人收拾出來了,你往後就住在張家裏,張家上下都會對你恭恭敬敬的,大嫂,咱們都這個年齡了,就別折騰了。”
紅裙女人冷哼了一聲,不再提蘇幕遮這個話題,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想通了,但是張家族長也悄悄地鬆了一口氣,隻想著先把人穩定下來,之後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