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藍看破了蘇幕遮的心思,直接問道:“蘇先生,您是想問白家家主,白非月的事情吧?”
蘇幕遮幹脆利落地承認了,“沒錯。”
——不怪蘇幕遮對一位女子會如此好奇,實在是這位白家家主,無論從天賦能力,還是理想抱負來看,都稱得上是一位奇女子了。就像周藍所說,這樣的女人,絕對不可能因為區區一個家主之位,就做出這種自斷性命跟前程的事情。
周藍卻是歎了口氣,“不瞞您說,我對這位白家家主還真有些了解,白非月這個人,實在是一位值得人敬佩的人物。”
畢竟周藍等人是作為城主之子身邊親衛的存在,有些信息他們是必須收集的。
就說白非月,那也真真是一個傳奇人物。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若是沒有白非月,白家絕對不會取得如今日這般的成就。
如今白非月身份暴露,她雖身為女子,但是在各方麵的能力都是遠超一般的男人的存在。她眼光狠辣獨到,坐上家主之位後,便以雷霆手段整治了白家的一些陰私,砍掉了一些繁枝病葉,並規正家風,為白家杜絕了今後發展中可能出現的隱患;同時她大力發展白家的生意,在短短時間內為白家積累了大量的財富。
她不止考慮當前,也將目光投向未來,吸收了不少優秀人才進入白家,重點培養白家的小輩。在她擔任家主的這段時間內,白家的地位可不止上升了一個台階。
現在凡是有政治嗅覺的人都能看得出,如今白非月成為眾矢之的,完全是白家潑得髒水。在周家這麼多人看來,這種行為無異於殺雞取卵,若是白非月伏法後,白家能找出跟白非月一樣的繼承人倒還行,若是找不出……
當然,就目前的形式來看,“找不出”倒是占了很大的可能。
當然,這些話私下裏說說就行了,不足為外人道也。
蘇幕遮聽完也隻是心中感歎一聲,除了同情那遭受無妄之災地白非
月之外,也歎息勾心鬥角,爭權奪勢的行為果然無論什麼年代都有。
眼見著時間過得差不多了,眾人一起在樓下吃了飯。現在依舊是全城戒嚴,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在這種時代,是沒有像現代那樣有電視電腦手機這些娛樂的。到了晚上沒什麼事,要麼去夜市逛逛,要麼就在家裏睡大覺。蘇幕遮畢竟是個宅男,沒什麼心情在大晚上的出門逛街,再說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他們四處亂走。所以等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蘇幕遮就跟周家幾人告別,然後各回各的房間去了。
這樣都生活倒也輕快,不必麵對那些魑魅魍魎,蘇幕遮甚至覺得自己和正常人幾乎沒什麼兩樣了。
可惜大概有這種想法的隻有蘇幕遮一個人,起碼鼠爺就不是這麼想的。在房間裏,他用滾遠的身體從桌子的這一邊,滾到桌子的那一邊,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大團總有特殊彈性的大白棉花。
蘇幕遮也不管他,找了筆繼續自己每天“寫日記”的習慣,看著他這麼氣定神閑的樣子。鼠爺心中不爽,他從桌子上爬起來,歪著腦袋看了蘇幕遮一會兒,突然惡向膽邊生,肥嘟嘟的身子猛地撲向了蘇幕遮手邊的硯台,四隻爪子安進純黑的墨汁裏,成功將自己變成一隻“黑手套”鼠。隨即“啪嗒啪嗒”地跑到蘇幕遮的麵前,當著他的麵將自己的四隻黑爪子按在蘇幕遮的本子上,而後又撒歡地四處亂跑,成功在潔白的紙張上印下了數個黑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