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本王發現你的身上似乎有著本王看不懂的一些東西。譬如你的醫術,再譬如......”秦離意略略頓了頓,眼眸中染上了點點殺意,如同冰刃似的落在了陳錦的身上,“陳錦你究竟和太子是何關係呢?”
陳錦要的便是秦離意這個反應,要的便是秦離意落入自己的這個圈套之中。
而今,秦離意已經自己跳入了,接下來的也隻需按部就班即可。
陳錦一聲輕笑,眼眸中皆是笑意地回頭看向了秦離意,看的秦離意緊蹙起了一雙劍眉。
“小女子不過一介弱女子,和太子素昧平生,能夠有著何種瓜葛聯係呢?五王爺怕是多慮了。”
不等秦離意繼續質疑陳錦時,陳錦卻是目光又跳過了秦離意落在了前來的皇帝身上,神色微微變得嚴肅了起來,“生辰宴將開始,五王爺還是不要同小女子於此浪費時辰了才是。小女子先行告辭。”
言罷,陳錦便離去的飛快,秦離意正暗自思索之時,卻瞧見了父皇問聲而來,滿是焦急地打量著秦浩軒是否受傷。
“原來如此。”秦離意冷冷笑道,拍了拍手,蘇岩便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蘇岩,看看這個陳錦和秦浩軒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太子救了尚書之女一事,不出片刻,便在整個宴會女眷之中傳播的迅疾,幾乎已經無人不知了。
而尚書之女也央求皇上讓自己報答太子救命之恩,皇上瞧著甘夢雨才貌皆可,便默許了讓甘夢雨照料著太子。
故而宴席開始之時,眾人便是瞧見了甘夢雨扶著太子緩緩而來,分明是方才落過水的人,可麵上卻已經不見一絲驚慌之色,反之卻是少女的羞澀,以及些許得意的意味於其中。
陳錦刻意坐在了最後的位置上,目光來回地打量著甘夢雨和秦浩軒,以及皇上滿意的神色,看起來甘夢雨成為太子妃已經是既定事實了。
“今日乃是太子生辰,朕深感太子多年深受諸位照料,故而擺下此宴,與諸位同慶。”皇上瞧上去十分喜悅的模樣,仰頭而幹杯中酒。
席上眾人也皆隨著皇上的動作一起飲下這美酒,可下一瞬,原本滿麵悅色的皇上,卻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唇角滲出鮮血來,臉色也變得極其蒼白沒有一點點血色,甚至於眼睛都開始變成血紅。
不單單是皇上,就連方才所有飲酒之人,皆出現了同樣的症狀,一個接著一個的,分外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不知是誰喊出了第一聲,整個宴會上頓時間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皇上中毒了——”
席間所有賓客一時間全部出現了中毒的症狀,一個個的皆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渾身抽搐著。
隻有小部分剛才沒有來得及跟著皇上一同舉杯痛飲的賓客免過了這中毒的危機,卻一個個的皆惶恐地看著癱倒在地的眾人,卻又不敢上前去辨認自己的親朋好友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生怕自己被牽扯到關於這下毒的罪責裏麵。
毒殺皇上,這可是掉腦袋的死罪,倘若稍稍的被牽連進去了分毫的話,怕是接下來的日子就算自己真的沒有犯罪,也會被天牢裏的侍衛給屈打成招了吧?
起碼,在外人的眼裏,這關於天牢的傳聞皆是如此的,皆是關於這天牢裏的侍衛有如何的駭人,手段有如何毒辣。
傳聞中進去天牢裏的人皆會被毒打致死,哪怕這人沒有犯什麼罪,隻是因為跟某個罪責掛上了牽連的關係,所以這才會被打入了天牢來。而那天牢裏的侍衛也不問三七二十一的,總之進來的人都是犯了滔天大罪之人,往死裏毒打即可。
故而這天牢,便被一傳十十傳百的,傳的已經有了地獄裏的血腥恐怖感覺了。
不過也沒有天牢裏的人願意出來為了這麼個傳聞而做出點澄清就是了,皇宮裏的人忙碌著朝廷大事,忙碌著邊境的戰事,哪裏會顧及的到這民間百姓間的小小傳聞了。
不過陳錦不一樣,陳錦深諳這天牢究竟是個怎樣的環境,也深諳這天牢裏的行事規則。自然明白這民間的關於天牢的傳聞皆是虛假且不切實際的,隻是她也無法來通過自己告訴這京都百姓,你們的傳聞都是錯的,天牢不會毒打沒罪之人。
隻要進去天牢了,那麼必然是有罪的,不會單單是跟某項罪責沾邊的了。
就譬如當下,這些在場的沒有中毒的人,並沒有被統統當做下毒的懷疑元凶給抓入天牢。而隻是會一一被皇宮裏的侍衛給押去審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