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感覺到一絲涼意,胸前的衣襟已經大開。
秦離意微垂著眸子,目光落在她的心口。
那一個個圓圓的傷痕,有些還泛著紅,有些已經結痂。
秦離意修長的手指在那些傷口中撫過,“就是……傷在這裏嗎?”
陳錦別過頭,抿著唇沒有說話。
都已經被秦離意發現了,她根本無從抵懶。
秦離意苦笑一聲,“你明知道我舍不得你。”
陳錦沙啞著嗓子開口,“可是,我想讓你快點好起來。”
“好,我一定盡快好起來。”秦離意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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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又要熬藥,陳錦剛到廚房,衛芷就已經出現了。
她的手裏,拿著一個瓶子,直接塞進陳錦的手裏,轉身就走。
陳錦看著手裏的瓶子,隻怔了一下,就明白了原因。
她無奈一笑,輕喊一聲,“衛芷,這個無用。”
衛芷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陳錦,“我的血,為何就無用?”
陳錦一笑,“一定要我的血才行。”
既然她的心口,已經被傷了那麼多,那便再傷幾下也無所謂。
何況,陳錦也不想用其她女子的心頭血,來救自己的夫君。
所以陳錦也不會跟衛芷說這個慌。
衛芷還不信,“同樣都是人血,為什麼你的就行,我的就不行?”
陳錦隻好繼續撒謊,“我從小就被師父喂以各種草藥,血裏早就有了許多的解毒成份。除了我,任何人的都不行。”
衛芷還是不信,“那你以前為何不用?為何現在才用?”
“用藥也要看時機的。先前不用是因為用不著,隻要靠著藥物便能替王爺解毒。而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你若非要我用你的血,就是在耽擱王爺的腿。”陳錦說。
衛芷無言以對,抿著唇轉身離開。
陳錦垂了下眸子,看來,想騙人也是不容易啊。
她剛剛說那麼幾句,都已經覺得攪盡了腦汁。
而那些常年騙人,整日裏滿口慌言的人,又是怎麼活的?
把衛芷的血扔掉,陳錦從衣袖裏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血加入秦離意的藥裏,用勺子攪勻。
那藥在碗中一圈一圈的轉動,陳錦隻覺得看得一陳眼花。
她放下勺子,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扶著桌子輕輕搖了搖頭,想要鎮定一下。
隻是,她越搖越感覺暈眩。
天地一陣旋轉,陳錦徹底失去方向感覺,一陣頭重腿輕之後就重重摔在地上。
那“砰”的一聲極響。
剛走到廚房外麵的衛芷聽到聲音,立刻折了回來。
看到陳錦倒在地上,衛芷急忙跑過去,把陳錦扶起來。
陳錦一手抓住衛芷的胳膊,“別動我,讓我躺著。”
越起來越暈,陳錦這個醫者自然是懂得的。
衛芷卻有些著急,“可是,這地板這麼涼。”
這都快過年了,人穿得厚厚的都覺得冷,更何況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陳錦無奈一笑,“可是我現在不能起來。你快點把藥給王爺送去,涼了就沒有效果了。若是遇到人,就叫人過來把我抬出去。若是遇不到人,也萬不可耽誤了王爺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