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畫隻是睡著了,並不是昏睡過去,似乎是聽到蘇心桐的聲音,也就緩緩睜開雙眼。
蘇心桐見她醒過來,立馬來精神,跪直了身體,連忙從包包裏拿出手機,點開了梁安信發給她的語音聊天,上麵隻有一句話,還是因自己要來看她,特別說給她聽的:“畫畫,不是說好要各自安好的嗎?快點好起來,不用擔心我。”
當聽到梁安信的這段話時,童畫的淚水再一次無聲無息地滑落,連忙拉住蘇心桐的手:“他怎麼樣了?”
她相信,她的爸爸這一次肯定會說到做到的,她隻是想要知道他的情況。
“他很好。”說完,蘇心桐又湊過去,在她耳邊說著悄悄話。
“都是我不好。”聽完了蘇心桐在自己耳邊說的話,童畫很是自責,說話的聲音氣若遊絲。
這段時間以來的鬱鬱寡歡,而且那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一大早就受到這樣的刺激,加上過分擔心梁安信接下來的人生,所以她一病不起。
童爺爺不放心,請了不少個醫生過來看,都說是太累,氣虛,心情鬱結,放不開。
其實,蘇心桐也知道,梁安信這樣也不是辦法,畢竟老板私下給他接活,還是沒有比原先的工資高的。
“你別擔心他,我會叫正璽幫忙,一定不會讓阿信無業的。”蘇心桐安慰著童畫,畢竟,這一次她會病的這麼突然,跟擔心梁安信有著莫大的關係。
“他能……幫忙嗎?”畢竟童郎奇若是真較起真來,梁安信還是很有可能會在這個行業裏混不下去的。
“阿信是我鐵哥們耶,無論是為了你,還是為了阿信,我都不會讓他回老家的。”
見童畫此時虛弱的臉上浮現出淡淡地笑容,蘇心桐也鬆了一口氣,自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們走的時候小張已經帶著你來到酒店門口了,為什麼你還會跟阿信在房間裏?”
“我不知道。”童畫是真想不起來當時的情況,真的是喝到斷片了,“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見到我們兩個在房間裏,我一直以為是你想給我們一個機會。如果我們一醒來就離開,就不會碰見我爸了。”
“那現在隻能問問小張了。”從童畫這裏問不出情況,隻有小張能夠明白當時的情況。
“小張呢?”雖然說,她這幾天一直在家裏,小張也沒有出現的必要,但怎麼說也有三四天了,不可能沒露一次麵啊。
“他被你爸以失職為由辭退了。”其實蘇心桐也明白,小張就這樣被童郎奇辭退,還是以失職這個原因,那今後想要找工作,也是非常的難。
畢竟他是保鏢,卻因失職的關係被辭退,誰還會去用一個失職辭退的保鏢呢。
童畫沉默不語,她雖然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以她的直覺,小張是被無辜受牽連的。若這件事是他搞的鬼,肯定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四天,蘇心桐一直都不敢打電話過來問,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無論是她發語音,還是發短信,都沒有收到童畫的回複,讓她更加的擔心。
時隔三天,她終於坐不住了,打了個電話給童爺爺,童爺爺說童畫病了,讓她過來一趟。
從童家出來,坐在出粗車裏的蘇心桐,拿出手機,再一次打給了小張。
連著幾天下來,小張的手機號一直都是關機的狀態,導致她到現在還找不到小張,問不出到底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撥了幾天的電話,終於在今天通了,鈴聲響了好久,才聽到了小張那有些無精打采的聲音:“喂?”
“小張,你現在在這裏,我去找你。”一聽到小張接了電話,蘇心桐連忙出聲,生怕他突然又掛掉電話。
當來到一個小公園的時候,小張正坐在休息長椅上,整個人有些邋遢,完全沒有平日裏那西裝筆挺氣派的樣子。
蘇心桐大概知道是他找工作四處碰壁了,但是,她卻並沒有多問,畢竟,人家都這樣了,自己都能夠猜出是什麼原因,又何必問出讓他變成落魄的原因呢。
走過去,坐在了他的邊上,雙眼注視著前方:“小張,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因為他這段時間天天跟著童畫,每一次童畫來找她,他總會在場,所以,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也算是有點交情了。
她都是跟著童畫喊他小張,卻從來都不知道他到底叫什麼名字。
“張一堂。”小張簡簡短短地說了這三個字。
蘇心桐沉默了片刻,終是問出了自己今天來找他的目的:“小張,我就想知道,那天我明明看到你帶著畫畫出了酒店的,為什麼後來又變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