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趙佶要將種師道調往河北,趙楷又向朝廷上奏了一封奏章,請求將鄜延路種師中所部一起調往河北,並獻上火炮百門,炮藥千桶,條件是將神勇軍從東京調回。
相比於神勇軍這支新兵組成的軍隊,趙佶無疑是更放心種師中的鄜延軍,再加上趙楷所提的條件十分豐厚,實在是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既然如此,趙佶當即拍板命神勇軍啟程回西北,令種師症種師道二人率大軍六萬前往定州與童貫所率領的河北軍分成東西兩路進攻遼國。
劉錡和韓世忠、陳東三人既得了趙楷的書信,又加之趙佶的命令,於是以極快的速度從東京拔營向西而去。
吳用同陳東則一同前往太學,找到歐陽澈,邀他一同前往京兆府。
“陳兄如今尋得明主,成就一番報國偉業,實乃可喜可賀啊!”三人還是在太學對麵的那家酒樓落座,點了一壺茶,歐陽澈拱手恭賀。
“賢弟之才勝我十倍,何不與我一同前往共事?”陳東邀請道。
“在下學業繁重,隨心所向往,但現實卻實在是不允許。”歐陽澈婉拒。
這些年坊間流傳著一首詩,槳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這句詩十分形象地明了讀書饒心態,瞧不上除了讀書取仕一途之外的任何職業。
當年範仲淹、韓琦等人被仁宗皇帝任命經略西北州路的時候,仁宗曾想將他們從文職轉變為武職,但遭到了他們強烈的反對。
前下之憂而憂,後下之樂而樂的範公都如此,更何況他們這些讀書人呢?
隻有像陳東這樣屢次考試失敗,年歲大了沒什麼希望,這才在趙楷的激將之下想著去西北闖一闖,建一番事業。
歐陽澈如今年不過二十三,正是朝氣蓬勃、意氣風發的時候,如何舍得這大好的前程轉投軍職呢?
固他雖然對陳東的行為表示讚賞,對他所取得成就也十分肯定,但卻並不十分羨慕,沒有非要去京兆的理由。
“歐陽兄弟,你莫不是看不起咱們這些從軍的?”吳用在一旁問道。
“吳先生這是的哪裏話?在下不過區區一白身,如何敢瞧不起二位為國盡忠之士?”歐陽澈雖然看不上從軍一途,單卻絕不是看不起為國為民的將士。
隻是身在大宋,取仕為官造福一方才是大丈夫所推崇的人生選擇。
“實話告訴歐陽兄弟,我是秦王殿下身邊的近臣,此番前來是受秦王殿下親自囑停若是歐陽兄弟不欲從軍一途,想要從政。依殿下對你的重視程度,亦無不可。”吳用推心置腹。
“多謝秦王殿下抬愛!吳先生,大丈夫怎可無功名傍身?澈雖不才,此誌不變。”歐陽澈表現得十分堅決。
吳用看向陳東,示意他幫忙相勸。但陳東卻微微朝他搖頭。
歐陽澈心誌十分堅定不移,隻要是他認定的事,便會一絲不苟地執校任憑旁人如何相勸都沒有用,頗有一點當年王荊公的秉性。
越是誌向遠大的人,對於名分就看的越重,歐陽澈不遠此時去做趙楷的幕僚,其一是因為學業尚未完成,其二便是一定要考取功名,這樣他的身份才能夠被大眾所認可。
雖然依趙楷如今的風頭,待趙佶百年之後必繼位為人主,他此時前去投奔就猶如雪中送炭,至於進士之名,若是趙楷登基,難道還會少他一個特賜的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