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沒有及時處理。”慕容清菀沒忍住的抱怨了一句,也沒察覺出自己口氣中帶上了一絲的小埋怨。
“你真的不怕?”藍司擎挑眉,因為她有趣的反應,不由自主的語氣都變得少了一絲的冷意。
“需要怕嗎?”慕容清菀聽到了他答非所問的話,卻毫不在意,慢條斯理的從藥箱中拿出鑷子,消了毒才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迅速的將那子彈取出來。
她的速度倒也快,隻是子彈取出來那血也開始不停的流起來,她有條不紊的拿了消毒水等一切都妥當後,這才將紗布纏在他的肩胛骨處,完全沒有一點的遲疑,倒像是一個老手。
像剛才那種場景,她竟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不過畢竟是個沒見過什麼血腥的女人,即使是表麵佯裝鎮定,他也還是察覺到了她的慌亂,她連藥水都險些打翻,肯定也是緊張的。
藍司擎靜靜的看著慕容清菀,似乎是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她太不正常。
一個人的性格的確可能會有一些變化,但是慕容清菀的變化似乎是太大了,而且隻是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內……倒是真的有些匪夷所思。
前些日子,慕容清菀還跟在他身邊張口閉口的喊著“司擎哥哥。”,現在卻隻是稱他擎少,而且似乎是在一夕之間那些驕縱的性子全都不知所蹤了。
她的一舉一動更像是社交名媛,可卻沒有那麼嬌貴,讓人完全的生不起厭惡的心思。
想到這裏,黑眸中溢出一抹疑惑的光,他心中所想,慕容清菀完全不清楚,包紮好傷口後,清菀默默的將地上沾著血漬的紗布收起來,又將地上的咖啡漬擦淨,這才說道,“擎少,我就不打攪你了,我先去休息了。”
“你可以留下。”
他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清冷,可如果仔細聽的話,能夠感覺到有一絲的暖意在裏麵。
“抱歉擎少,我還有些事情要做,如果留下可能會打擾到擎少。”這些天清菀白天拍照片,晚上就會擺了畫具畫一些風景畫,好不容易能來普羅旺斯,現在靈感算是爆棚,她可不能白白的讓那些靈感流走。
“我不介意。”藍司擎語氣很肯定。
見他這麼肯定,清菀也不好說什麼,隻能輕輕的點了點頭,去隔壁房間取了自己的畫具。
這樣的夜晚很安靜,窗戶也開著,偶爾有夜風吹進來,那風中還夾雜著一股溫和的清香,清菀端坐在不遠處,右手執著畫筆,左手拿著調色板,一點點的勾勒著畫紙上的花朵。
那是一片薰衣草花海,雖然現在隻是起了底稿,但已經上了一遍底色。
偶爾有風吹起她的長發,她卻唇角掛著一抹笑,那笑意也帶著淺淺的溫柔,讓他有一瞬間的晃神。
他的眼眸微微閃了閃,看著她的眼神也染上一抹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