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菀道了聲謝，秦臻又囑咐了句，便要離開。
藍司擎看了清菀一眼，說道，“你先待在這裏，我和秦臻有些事要談。”
“好。”
在訓練基地是不許喝酒的，不過秦臻來C軍區時倒是料到了藍司擎會有話跟他說，便提前藏了酒在車廂。
秦臻丟了罐酒過去，有些隨意的倚在樓頂的欄杆上。
夜風倒不冷，微風拂過他溫潤的眼瞼，輕觸著他的側臉，似乎是覺得有些癢，秦臻頗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現在也不偽裝了，倒是一點好心情都沒有，隻是一昧的喝著酒。
藍司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卻低下頭笑了。
“真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有能讓你秦臻動心的人。”
秦臻沒說話，輕嘲的勾了勾唇角，又開了一罐啤酒，飲了大半罐，這才開口，“動心了又怎麼樣？動心了也隻能看著他躺在病床上。”
“我秦臻這輩子就沒有這麼憋屈過，我在乎的我守不住？我愛著的卻要在我的眼下受折磨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我看他就那麼躺在床上我就真想拿把刀給他個痛快……”
“程堯多驕傲的人，現在竟然成了這麼個廢物的植物人……我都在想程堯如果有意識，是不是也希望我給他做個了斷。”
秦臻唇角掛著苦澀的笑意，似乎是想起了那人咋咋呼呼的樣子，忍不住眯了眼睛，溫潤的眼眸此刻有些妖嬈的閃著詭秘的光。
“我也知道程堯喜歡夏萱萱，程堯眼裏心裏都是夏萱萱，可他·媽夏萱萱都是千世嵐的女人了，為他做到這一步值嗎？為了夏萱萱竟然什麼都做得出來……程堯那混蛋的眼裏就沒有其他人了……”秦臻冷笑了一聲，啤酒罐被他捏扁，暴躁的砸到地上，嘴裏不知道暗罵了句什麼，抬腳將啤酒罐踢到牆角。
“程堯沒做錯，如果我是他我同樣會這麼做。”藍司擎低頭看著遠方，目光有些縹緲，“秦臻，你能救醒他，別忘了你可是敢從閻王手中搶人的瘋子，程堯現在不就是個植物人，隻要氣還沒斷，你總能治好他，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十年……總會好的。”
秦臻就是這麼想的。
治不好？
不可能治不好，如果一年不行，十年不行，那就治一輩子，守著他過一輩子也不錯。
“我還沒那麼懦弱，我隻是……”秦臻又開了罐啤酒，“替自己不值，知道那人心裏沒有我卻眼巴巴的往前湊，不是犯賤嗎？”秦臻嗬嗬的笑道，“程堯犯賤我也跟著犯賤，橫豎我是不能放過他了，哪怕是真的把他治好了也別想離開我身邊，如果敢背叛我，我倒真不介意直接把他人弄殘找個沒人的地兒守他一輩子。”
他這想法有些黑暗。
藍司擎也知道，秦臻不過就是在自我安慰。
他不答話，良久後空氣靜謐的隻能聽到微微的風聲和吞咽酒水的聲音。
“你還有念想，程堯是死是活都在你身邊。”藍司擎自嘲的說道，“你比我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