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五少,你也不要覺得我不知好歹沒眼光還是個沒腦子沒追求的。”她語氣平淡笑容可掬,“你也不要忘記了,你可是連我這個前妻的臉都記不住的不稱職的前夫,所以你憑什麼要我還對你有所牽掛?就算是曾經有過,可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那一點點的情誼也都被你的無情消磨的幹淨了。”
餘初暖並沒有撒謊。
當初,餘初暖是心裏存著些幻想的。
她想著或許陸翊笙會喜歡她,然後跟她過安安穩穩的日子,或許會疼她寵她,她的苦日子已經到頭了。
可讓她卻沒有想到這才是不幸的開始,他不愛她也不見她,隻留下那張黑卡,沒有任何音訊,好不容易出現過一次還是因為陸母的挑釁。
過了這麼久,餘初暖仍舊記得那天陸翊笙說過的那些話。
他說他娶她就是想讓她做一個便宜好用的擋箭牌。
或許那個時候她對這男人還沒有徹底心碎,但是後麵發生的一切卻讓她終於不堪忍受,被逼轉專業,被愛慕他的人欺侮被他的情人找上門諷刺辱罵,被她們抱團的下絆子。那時候她幾乎看不到一點的光亮,她隻覺得前路一片黑暗。
那時她才真的恨上了這個男人。
恨這個讓她上了賊船卻不肯給予她半點幫助的男人,恨這個把她當槍使卻連顆“子彈”都不肯給的男人,她讓她成為眾矢之的的,卻連最基本的庇護都不肯給她,讓她隻能被人不停的傷害……
陸翊笙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你應該記得我說過我們之間沒有愛,隻是交易。”
“對,因為隻是交易,所以你就隻是把我看做一件廉價的無法入你眼的商品,就像一個穿著一身高檔名牌莊的貴族路過低廉的平價商店卻不屑看一眼,而我餘初暖,就是那個沒辦法入你眼的普通人,我就是個你用錢和權買來的一個可有可無能夠隨時丟掉的玩偶而已。你甚至不覺得我這個人有屬於我自己的靈魂,你完全把我當做提線木偶那樣對待……可你是不是忘記了。”
她笑的極為挑釁,“我是人,我們都活在這個世界上,同為Z國人,不論高低貴賤,我們之間其實沒有什麼絕對的差距……可偏偏就是你這樣的人高看了你自己低看了我這樣的普通人,我這樣的普通人從沒有想過讓你這樣的天子驕子來放低姿態去喜歡我,可拋去感情上的那些事,你仍舊你瞧不起我看不上我甚至想要控製我,覺得我就像你圈養的狗,開心了逗兩下,心情不好就把我丟到角落……陸翊笙,你捫心自問,我說的有錯嗎?你不就是這樣想的嗎?你這樣待我,又憑什麼這麼自大的覺得還能讓我的心裏有著你這樣的男人。”
餘初暖的控訴,一字一句的說到了他的心坎,也說道了她自己的心裏。
陸翊笙沉默了,坦白來講,餘初暖說的很對。
當初娶她是因為大哥要他結婚,他便隨便的讓人找了個好控製的女人嫁給她,他覺得錢是可以擺平一切的,可卻沒有替餘初暖考慮過。
他當初不在乎她,便也真的把她當做擺設,很多人要給他介紹女朋友,他都會回絕說自己已經有了妻子,久而久之很多人都知道陸翊笙也是很愛他老婆的,可到底愛不愛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有一次也是偶然,被人問到說為什麼沒有見過他戴結婚戒指,他當時隨意的編了個謊話,因為太愛自己的妻子,所以怕把兩人有獨特意義的結婚戒指弄丟所以才不戴在手上,那時又有很多人說他專情,說帝世六少都是癡情種,都是絕世好男人那種誇大其詞的話來捧高他們。可那個時候他是真的覺得煎熬。
餘初暖說他根本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其實他需要澄清一下,他真的不是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他還根本不知道他前妻的名字叫什麼,現在記住她的名字還是因為當初聚會一起喝酒的時候被逼的記住……可現在卡萊,他這一做法當真是過分了。
交易對象的名字都記不住,如何不丟人?
陸翊笙的笑意都涼了幾許,沉默了很久才終於忍受不住的開口說道,“餘初暖,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她打斷他的話,唇角揚起一抹笑意,“陸五少,其實我前麵的話說的是有瑕疵的,我們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的人,你尊貴如星子我卻低賤如泥土,一個高貴一個卑微,如何能是一個世界的人。”她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右手搭在自己的手腕處輕聲道,“或許你覺得我欠你的?不,我其實,從沒有欠過你分毫。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去那棟別墅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