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經受的那些,現在倒是能夠輕鬆說出口了。
逼迫欺壓侮辱。
一步步的讓她後退再後退。
陸翊笙靜默的盯著她看,眼眸裏翻滾著無盡的深沉的情誼。
餘初暖說的那些傷有些是他親手賦予的,有些卻是他知道然並不阻止的,當她已經跌落懸崖最頂端,隻是希望有人能夠拉她一把,可他卻沒有這般善心,相反的蓄滿冷意的凝著在底端不斷掙紮的女人。
曾經助理將她受的那些委屈報備給他,卻隻換得他的冷眼相待,甚至是隻會了一句,“那是她自己的命。”
可那是她的命嗎?
不是啊。
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明白了當初餘初暖為什麼心甘情願的嫁給他,是因為自己的助理在暗處逼迫,現在想來倒真的有些諷刺。
“暖暖,那些都過去了。”
餘初暖的臉上突然揚起一抹笑意,“是啊,那些早就過去了,可陸翊笙,過去也不代表那些事沒有發生過。你想娶我或許是看我安分,世界上女人那麼多,宜室宜家的不止我一個。你不愛我,娶我回家也就是為了傳宗接代替你生孩子,可我不甘,你懂嗎。”
餘初暖低垂著眉眼,似是並不想看到他一般。
陸翊笙沉默了許久,他的臉上沒了其他的表情,隻是這般看著她,好似在糾結什麼又好似是有些傷感。
“餘初暖。”側身躺在床的另一邊,聲音淡淡的傳到她耳中。
“你會嫁給我,不是現在就是未來。我期待那天的到來,我也希望你像我這樣期待。”
她的手被微微的攥緊了幾分,唇瓣也抖動著,可終是沒再說半句話。
靜謐的空氣中緩緩流動著他身上的淡雅的沐浴乳的氣味,有些引人遐想,可她卻隻是閉著眼睛握緊了手機,不再理會身側的男人。
“他們都說我是渣男,現在我也想說……”良久後他站起身換上衣服走到門邊時又輕笑了一聲,“我也想說,陸翊笙,你他媽真是個渣男。”
說完這話似乎是覺得有趣,他彎起了唇角,可那彎起的弧度怎麼看都是帶著自嘲之意的。
聽到門被關上,她才緩緩的睜開雙眼。
左手骨處還在陣陣的疼著,可不知是不是魔怔了,她總是想到他強製性的摟著她換藥時親吻著她額頭的溫熱之感。
她記得他說了句,對不起,傷了你。
她覺得自己是瘋了,有些手不穩的扯過了被子蓋在自己的頭上,呼吸還是有些急促,不知等了多久才平靜下來。
這樣的夜很涼。
他倚靠在車邊抽著煙,一根接一根的抽著,不多時地上已經堆滿了煙頭,煙霧繚繞的,有些嗆人。
任天悅一直把車停在廣越的門口,她倒是真的夠堅持不懈的,陸翊笙已經把事做的絕到那種地步,她倒是堅定不移的喜歡著他。
當看到陸翊笙一個人從廣越出來時,她還想著衝過去,可到底是有了點腦子,在另一側看著陸翊笙,看他在這樣蕭瑟的寒風中孤獨寂寞的站著,幾乎是凶狠的抽著煙。
他從沒有見過陸翊笙的臉上露出過這樣惆悵的表情,更不知他也會為什麼事這般苦惱。
因為餘初暖嗎?
為什麼呢?
直到這一刻任天悅都不能理解隻是一個那般平凡普通的女人,憑什麼?
終是看不下去他一直這樣頹廢,任天悅去了附近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商店買了熱飲跑過去,這會兒還有些怯弱的才敢把東西遞過去。
“陸五少,為什麼不上去要在這地方一直待著?這天氣會凍壞的。”
陸翊笙淡淡掃她一眼,“你為什麼還在這裏。”
“我……”
“因為你喜歡我?”他突然笑了,“你為什麼喜歡我。”
這笑讓任天悅的臉突然就紅了。
“我喜歡你很久了,從小就喜歡你,喜歡這麼多年都已經習慣了。你哪裏都很好,做什麼都很完美,當然是誰都會喜歡了。”
陸翊笙看著任天悅,聽了她的回答卻覺得更是諷刺了。
“我是個渣男。”他這般評價他自己。
“我不明白……”
陸翊笙沒有看她,“你說我憑什麼娶餘初暖,你們都說她不配,但事實上她並沒有想嫁給我。”
“當初是我自己想要找一個普通人一個好拿捏的女人結婚,而她是我的助理林陽選的第一人選。因為夠漂亮,性子也軟而且沒有那種攀龍附鳳的心思,所以被逼迫的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