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鍾越明倚靠在牆角,唇角掛著一抹禮貌性的笑意,而他的手中卻執著一個高腳玻璃杯,裏麵裝著的是猩紅色的酒液,那酒液就像是他的人一樣,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餘初暖鬆動了下自己的手臂,抬眸朝著男人看去。
她現在還記著那晚鍾越明眼眸中潛藏的悲傷,她不怕鍾越明會對她做什麼,這個人其實並沒有表麵上看的那樣危險吧。
餘初暖看著他卻也露出一抹禮貌的笑容。
“鍾大少,又見麵了。”
“餘小姐似乎並不驚訝?”
鍾越明有些詫異於她的理智。
“早晚會有這一天的,我早就料到了。”
鍾越明細細打量著麵前的女人,似是想要透過她的表麵看清她的內心一般。
餘初暖長了一張很美的臉,不是說令人驚豔的美,卻是讓人看著很舒服,也可以說不帶任何的攻擊性,有的是讓人心中安穩的柔意。
她屬於那種典型的東方美人,像是春水一般。
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軟弱的女人卻在這種緊急時刻能夠臨危不亂,甚至對著他這般禮貌,到底是不簡單的。
也不知怎麼的,想到方才還在自己麵前瞎轉悠的想要嫁給自己的餘初芸便是一陣的厭惡。
這兩人是親姐妹,怎麼卻差了這麼遠?
一個世俗一個卻又如此不一般……
鍾越明本來對餘初暖並沒有多少期待,甚至以為餘初暖或許就是長了一張好看的臉罷了。
但是現在卻是改變了對她的看法。
這個女人,配得上陸翊笙。
“餘小姐這麼說,是不是承認了那晚在門口的女人就是你。”
鍾越明不鹹不淡的問了這句。
其實已經很明顯了,那些被他關起來的女人都不是那晚的人,隻有眼前被陸翊笙保護的餘初暖才是那個在門口躲藏聽到那些話的人。亦是拿走了高靜U盤的人。
“是我。”
“所以餘小姐把U盤交給了陸翊笙,是這個意思嗎。”
鍾越明倒是並不生氣,其實早就猜到那晚的人是餘初暖,他知曉餘初暖跟陸翊笙在一起後便知道餘初暖一定把東西交給了陸翊笙。
而U盤中鍾家的那些犯案證據都在陸翊笙的手中,亦或是白夜也已經清楚的知道了這些。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餘初暖還在他的手中,陸翊笙就不敢輕舉妄動。
這般想來,他也不覺得緊張了。
“餘小姐應該看過了U盤中的那些視頻以及文件,不知道餘小姐看完後有什麼想法?”
看完後有什麼想法?
餘初暖微微怔愣,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鹿林深被人逼著吃下那粉末狀的藥粉時,他的臉上湧現出的暴怒以及深深的擔憂……
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外人口中相傳的狠毒的男人,其實並不是如此毒辣的人。
隻是那些人並清楚的認識這個人。
“鍾大少,其實是個好人。”
餘初暖對著他此刻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下了這個定論。
她就這麼肯定的對他說,他是個好人。
“你說我是好人?這倒是有趣了,我活了這麼久,卻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我鍾越明是個好人。”
鍾越明是真的覺得好笑,他自己的父親說他心思深沉,自己的弟弟因此害怕自己,高靜也說他狼心狗肺,是個沒有良心的人。
最親近的人都已經如此看待他,可偏是餘初暖說他是個好人,卻是真的稀奇了。
“就算所有人都說你是個無惡不作的壞蛋,可在我眼裏,你是個好人。因為我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
“那段視頻中,你看似是在侮辱鹿林深,其實不過是想要分散其他人的注意力,想要鹿林深少受些苦,在那些人逼他吞下那粉狀物,你的臉上潛帶的是擔憂,對鹿林深的擔憂。”
“所有人都說你不夠朋友,背後陰了鹿林深嗎,可在我看來,那件事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的父親做出覆滅鹿家的事,而你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所以隻能如此看著鹿家被滅。但是你最後能做的,就是保住鹿林深一條命。”
“高靜,你,鹿林深,你們三人中其實最可憐的人是你才對。”
“鹿林深的確背負著對你們鍾家的仇恨,可他也是幸運的,因為沒有如斯愛過一個人,也不用因為這些而背負一輩子的罵名,高靜是可憐的,可這可憐卻也是源於她自己,因為她自己吧唾手可得的幸福推遠,卻從沒有想過她如此在乎鹿林深,可在鹿林深心中,她又是什麼樣的存在。所以高靜的執著,其實幼稚的可笑。”
“她在傷害自己傷害高家的同時,也真的傷了那個真正愛她的鍾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