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林深,我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你根本不存在於我和阿靜之間,是不是我就能和阿靜真正的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個人毀掉的不隻是阿靜的人生,更是我的人生……”
如果沒有鹿林深,阿靜就算不喜歡他,遲早也會被他感動,哪怕這一輩子都對她沒有愛,隻要他能守著她,看著她,他都覺得這一切是值得的。
可是他們之間始終都有一個鹿林深。
“你恨我,我又何嚐不恨你。”鍾越明嗬嗬的苦笑,“不管我如何做,阿靜都不會對我真正的敞開心扉……她心裏想著的永遠都是你,她甚至曾經問過我,你會不會愛她……”
鹿林深沉默的看著鍾越明,突然就感覺到了鍾越明心中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的感覺。
永遠都是愛而不得。
不論他做到何種地步阿靜永遠都不會為他停下腳步,僅僅因為她愛的是他。
阿靜對他苦苦堅持的愛,其實害了他們三個人。
鹿林深忱長的吐氣呼吸,退開一步,“我們談談,關於阿靜。”
鍾越明的手抖了抖,“好。”
兩人到了鍾家的天台。
風很冷,吹在身上像是刀子割在身上一樣,可隱隱約約的竟然還能看到陽光。
鹿林深不記得他們是有多久沒有這樣單獨一起了,鍾越明也記不清了。
“你愛過阿靜嗎。”
這句話,鍾越明是替高靜問的。
“沒有。”鹿林深並沒有多加思考,“對我來說,阿靜是至親的人,但我並不愛她,我愛的是杜曉唯。”
“杜曉唯?”鍾越明淡淡的應了聲,“很完美的女人。”
“我並不是愛她的完美。”鹿林深看了鍾越明一眼,“我愛的是她身上那種獨一無二的氣息,跟她在一起我才有那種緊張的感覺才會有想要繼續活下去的念頭。”
“在我看來阿靜哪裏都要比杜曉唯好。”
鍾越明偏執的打斷他的話,鹿林深也隻是嗯了一聲。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後,鹿林深開口問道,“能跟我講講阿靜每天最喜歡做什麼嗎。”
聽他問起這個,鍾越明的臉上露出了笑意,那是潛帶著的幸福的笑意。
“阿靜生活的很規律,每天都是七點起床,然後在花園內散心,吃過早飯後就會看書寫字然後看你的照片,一張張的翻閱。”
“阿靜異想天開的想要學畫畫,就是想要畫出你的樣子,每天一張,她去學各種字體,寫的最好的三個字就是鹿林深……阿靜每天都想著你念著你。”
“你要看看阿靜畫的你嗎?從抽象到後麵的油畫速寫以及各種類型的她都嚐試過。”
當初高靜想要學畫畫,跟他提起時他還很激動,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找了D市最好的老師,為她準備了一間畫室,把所有需要的東西一應備齊。
初學時身上總是蹭的髒兮兮,可還是偏執的想要把鹿林深畫下來。
她的油畫畫的很爛,可還是喜歡在畫室裏麵一座就是一下午,就為了描眉毛。
那時他從沒有見過高靜能夠這樣放鬆警惕,全身上下都彌漫著輕鬆的意味兒。
想到那時間的高靜,鍾越明眉眼都微彎起。
鹿林深錯愕的看了鍾越明一眼,終是點了點頭。
畫室內牆壁上掛滿了高靜畫的畫,各式各樣的,地上還堆滿了各種草稿紙和畫筆,好像還帶著幾絲的人氣。
鹿林深走進去,撿起腳邊的草稿紙,看到上麵畫著一個Q版的小人,畫的很是不倫不類,卻也能夠清楚的看出來是他。
他一直撿著地上的草稿紙翻開看,鍾越明有些尷尬的站在他身邊,“我可以看一看嗎。”
“什麼?”
“阿靜的畫。”
鹿林深停下手中的動作,目露疑惑,“你沒有看過阿靜的畫?”
“阿靜不許我看,她會生氣。”
鍾越明簡短的回答。
鹿林深詫異的看他一眼,終是什麼都沒說,淡淡的點了點頭。
一幅一幅的看下去,一直到最後一幅蓋著畫布的有一米高的畫板,鹿林深揭開畫布,看清楚畫板上畫的瞬間,身子僵硬的怔在原地。
那幅畫畫的是他和阿靜。
阿靜穿著婚紗,笑靨如花的向著他走來,那樣洋溢著幸福光芒的眼眸好像承載了一切的愛意。
那是阿靜幻想中的婚禮。
他和她的婚禮。
鍾越明靜默的看著這幅畫,心卻一點點的疼著,噬骨的疼著。
所以永遠都是這樣。
阿靜在乎的,永遠都是鹿林深……想嫁的人也永遠都是鹿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