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警方已經斷定死去的女孩兒是在他們手下工作的雛·妓,然而即使集合了販賣人口、非法賣·淫,對象還是未成年這幾點,卻依舊不能奈他幾分。
這其中黑白兩道有勾結是不可避免的。
“你想搞掉他……”天童有些無奈,這跟國內不一樣,尼克萊統治的是一個地下色·情王國,女孩之死這個導火索,到底會成為“薩拉熱窩事件”,還是就此啞火,誰都不知道。
“你的線人不能出來作人證?”
“你覺得呢。”
三個人同時沉默,姑娘們的身份不被這個國家所認可,萬一站出來,會被尼克萊報複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這個國家也不會保護她們,最輕的是遣返回國,可是她們絕大多數人身上都背負著債務,以及最關鍵的,很多女孩兒都已經成為了毒蟲。
她們恨尼克萊,可她們離不開尼克萊。
“那我們要做什麼?”原本明顯很抗拒的天童,突然想通了,陸明舟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明顯的氣場變化,從喪氣到精明,恍惚之間陸明舟的思緒回到了那天把他抓到廳裏審問時,在審訊廳裏,那個渾身上下頭發絲兒都透著機靈的那個幹淨清冷的男人。
阿姆斯特丹最著名的就要數運河網了,大大小小的河流在整座城市裏盤根錯節,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把整錯城市編織在其中,而生活在這裏的人們,就像這張蜘蛛網上的一隻隻昆蟲,自以為安然度日,卻不知何時,就會有一隻龐然大物降臨,將你整隻吞噬。
在王子運河上,最有名的當屬安妮之家,二戰期間,一個叫做安妮·弗蘭克的女孩兒曾經躲藏在這裏,躲避德軍對猶太人的迫害。
而如今,就在距離安妮之家三公裏遠的地方,有一個低調而隱秘的會所,在那裏,也藏著一些女孩兒,隻不過她們所經受的迫害,是自己給自己的。
天童沿著運河走在街邊,夜晚華燈初上,歐洲的城市很少有不夜城,這會兒的阿姆斯特丹一片安寧,他遠遠地望著他即將走入的虎穴,隻覺在在曆史的見證下,看似五光十色幸福安康的現代社會,是那麼的魔幻。
“我著實是想不出能靠近尼克萊的法子。”天童撐在護欄上,夜風吹拂而過,一陣涼意,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陸明舟轉過身,將他整個圈進懷裏。
“他喜歡亞洲男人這個事兒,確定吧?”陸明舟說話時,空氣噴在他的耳畔,暖洋洋的,莫名安心,甚至無端端勾起了幾分睡意。
“嗯,這個我倒是早有耳聞。”
“怪不得昨天亨瑞克走進轟姆的店,見著我第一句話就誇我英俊。”
天童緩緩睜開雙眼,他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兒。
“你,不會是打算……”
“我隻是去探探路,我們兩個同時出現太紮眼了。”
因為移民政策和留學政策,這邊的亞洲人相對比較少,想也知道,他們走進那個場所,就像內蒙古大草原上圈養的肉羊跑到了非洲大草原的獅子群裏,一隻就夠顯眼了……
“可是!”天童在陸明舟的懷裏一掙紮,轉過身來麵對眼前的男人。
“你在外麵還能有個照應,而且又不可能第一天就這麼巧,被尼克萊看到吧。”
天童不置可否,其實他自己心裏明白,相比較自己進去送人頭,有多年刑偵經驗的陸明舟肯定要比他更合適,行動起來更機敏,隻不過……
他扶上陸明舟的臉頰,難得一見的一臉苦惱,“我覺得,你會是尼克萊喜歡的類型。”
陸明舟失笑,“那不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