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開著家裏這兩一般不怎麼用的古董式敞篷車,一路吹著鹹·濕的海風,放著有些迷幻的北歐電子樂,拉著陸明舟來到了荷蘭海牙。
從阿姆斯特丹出來,往北開上半個多小時的車,就到了這座接壤北海的荷蘭北部城市。
過去國內有親友來荷蘭遊玩,都喜歡去羊角村這樣很有童話色彩的小村莊,但天童獨獨喜歡海牙這座城市。這裏終年氣溫偏低,最熱的時候不過也就十六七度,這裏的海灘沒有西班牙意大利那樣的風情,熱情洋溢,火辣性感。反而是終年給人一種清清冷冷的感覺,看上去很不陽光沙灘,即使是夏天過來,也要穿著薄風衣,而且必須常備雨具,天說變就變,不比倫敦的天兒隨和……
但天童就是找不出理由的喜歡這裏,他曾想過,大概是因為這裏的顏色,讓他分不清人界和冥界,總會讓他有種莫名的心安。所以他尤其喜歡一個人沒事兒的時候,開著車來這裏發上一天呆。
當然,他過去來的時候都要開商務車,把暖風開的足足的……這次難得有陸明舟,他才想過過敞篷車的癮。
到了席凡寧根海灘,潮水一波一波的趕上岸,與耳邊呼呼的涼風,時不時低空滑翔而過的海鳥鳴叫,合奏成一曲清爽的交響樂。
陸明舟緊了緊被風吹起的風衣,靠在車門上遙遙看著遠處深藍廣闊的北海。
“對麵就是英國。”
“嗯~怪不得。”
天童聽了,了然一笑,“很陰鬱的海灘吧。”
“還好,不一樣的美。”
誰說美好的海,一定要是陽光沙灘美女好酒的。
說著,陸明舟把偷偷在大衣裏加了一層薄羽絨衣的天童攬進懷裏,天童乖乖的順著他的力道,背靠在他懷裏,陸明舟雙手在天童胸前交叉握住天童雙手,把整個人牢牢地圈在自己的臂彎中。
“我好像知道你為什麼喜歡這。”
“為什麼。”
“這跟你很像。”天童聞聲,轉過頭去,鼻尖蹭了蹭陸明舟刺刺的下巴。
“什麼意思。”
“感覺清清冷冷陰晴不定的。”
“我陰晴不定?!”天童最大限度的拉開跟陸明舟的距離,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英俊得他的男人。
陸明舟感受到了天童的詫異,寵溺一笑,對著天童被海風吹得有些發白的額頭重重的親了一口。
“表麵上冰冰冷冷,但其實也有火辣的一麵。”陸明舟說著一臉壞笑著眯了眯眼睛。
天童先是一愣,隨即無奈地笑了笑,“你腦子裏能不能有點兒別的。”
“不能。”陸明舟低下頭,含住天童的唇瓣,貪婪的吮吸了幾下,望著天童的眼神中滿是眷戀。
“話說,你耳鳴好了?”
陸明舟神情明顯一懵,隨即自己感受了一下,果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刺耳的耳鳴聲消失了。陸明舟滿臉驚奇,他竟然完全沒發現!
“真的!怎麼回事兒!”他驚異地望著天童。天童柔柔一笑,微微揚了揚下巴,用嘴唇蹭著陸明舟的臉頰,他最近有點兒喜歡陸明舟冒出一點點胡茬的臉的觸感,刺刺的,癢癢的。
“可能是在虛魂界裏碰到的白色麋鹿的原因吧。”
“它到底是什麼?”
天童輕輕舒了口氣,轉過頭來麵向眼前的大海,渾身放鬆的靠著陸明舟,聲音有些空靈抓不住實感一般地說道:“守護神哦。”
“這個你之前說過了,說實話我不是太明白。”
“是可以驅逐邪祟的守護神。”天童的聲音有點兒失真,“說不定,你是神明,而我是惡魔哦。”
陸明舟不解地皺了皺眉頭,“什麼?”
天童沒有回答,微微一頓,突然轉過身,把手伸進陸明舟的風衣之中,環住陸明舟鍛煉的精瘦而有勁兒的腰身,嘴唇若即若離地挨住陸明舟的雙唇,輕聲道:“要不要在這做。”
陸明舟一挑眉,心跳漏了半拍,這麼一句話,就讓他一股燥火從小腹部躥了起來。
“在車裏做,”說著天童的身體向前貼的越來越近,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舌尖不經意地劃過陸明舟的嘴唇,“早上出門前我做過準備了。”
天童每說一句話,都讓陸明舟的小腹熱度提升一個等級,從淡黃色到橙色,再到火紅色,如果不發泄,是會燒焦的。
陸明舟忍不住揉捏著天童的腰,“你說的。”
說著,陸明舟翻身跳進了敞篷車裏,開火,拉起敞篷,打開車窗,探出的胳膊肘搭在車窗框上,抬著頭望著站在外麵的天童,輕聲說道:“嗨,初次見麵,請問你需要搭車嗎?願不願意陪我,搭伴走完這一程。”
天童看過那麼多告白,真情的,假意的,活的,死的,快樂的,悲傷的,炙熱的,含蓄的,陸明舟的這一句搭伴,是最暖的。
“好。”
他毫不猶豫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