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子,膽子很大啊……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
“別這麼說,雖然我的行動都被你打破了,不過也因為你破了這個案子,我的幻聽莫名其妙的就好了,也算是徹底幫了我一把了。”說完,楊立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你為什麼要自己泄露自己綽號的含義,‘IFT’。”
楊立有些不耐地聳了聳肩,好像覺得這問題問的很沒水平一般,“因為要誘導你們去懷疑張明啊。”
跟陸明舟想的一樣。
“為什麼炸醫院?”
“因為吵啊……那些聲音都在哭喊著好疼呀,好痛苦呀,什麼的,就好像在醫院裏一樣……所以……”
果然,瘋子做事兒是沒有動機可言的。陸明舟突然覺得有些許索然無味,看來是時候結束這場會麵了。
“話說,你知道為什麼你看到天童就會渾身不舒服,為什麼會聽到那麼多奇怪的聲音,現在為什麼又突然好了嗎?”
楊立微微一愣。
“你聽過關於天童的傳言嗎?”
“什麼傳言,他能看到鬼嗎?”楊立一臉的不相信。
陸明舟沒有回答他,隻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露出意味深長的溫和微笑,靜靜注視著楊立。楊立在他直勾勾地注視下,神情從最開始的不屑慢慢轉變成嚴肅。
“真假的。”
“你以為我們為什麼突然就解決了十幾年解決不了的茶花女案,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可以讓李宗良吐口承認罪行。”
楊立的眼神之中開始有幾分慌亂。陸明舟緩緩站起身,雙手撐住桌麵,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楊立,“你知道我跟天童的關係吧。”楊立的鼻翼微微顫抖,“你知道我這次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好不容易回來的吧。”楊立的呼吸開始有些紊亂,“你知道天童突然憑空失蹤了吧。”楊立終於繃不住他那滿臉的逍遙自在,“我也是這次之後才知道,原來天童所見是真實存在的。”
說完,陸明舟直起身,冷冷看著眼前這個不過二十幾歲的小年輕,他不管眼前的人實施犯罪是否是受到地獄邪祟的蠱惑,也不管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奇怪動機的真假,他隻知道眼前之人殺了人,是個精神不正常的徹頭徹尾的瘋子。
“楊立,晚上睡覺的時候小心點兒,”說著,陸明舟突然抬起眼睛,望著楊立身後的空氣,仿若那裏有些什麼別人看不到的存在一般,楊立被陸明舟的神情嚇得微微一愣,頓時汗毛豎起,“小心有人找上門來索命。”話音一落,陸明舟又煞有介事地微微向前欠了欠身子,楊立猛地轉過頭,一臉驚恐地去看那一片虛無。
陸明舟沒再說什麼,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其實他什麼也看不見,隻不過是效仿第一次見天童,天童在審訊室裏的表現而已。
這案子算是徹底了解了,雖然他早就知道在楊立這裏不會打探到任何跟天童相關的消息,可是依舊不死心的來了,這下可以死心回家種田去了……
十一月了,隆冬時節的郊區一片淒涼蕭瑟,寒風吹過卷起一陣沙塵,好像穿越到了廢土末世一般。
嗯,正如他現在的心緒一樣荒涼。
“也許他不會回來了,你得向前看。”江依濃沒有去看身邊的陸明舟,她知道這句話的殘忍,但卻不得不說。
這一瞬間,陸明舟有點兒想喝酒了。
“就算不回來也不一定就要向前看呀。”陸明舟覺得自己的這句反駁非常無力,差評。
“陸,”江依濃轉過頭來,靜靜看著他,“這不怪你,你無能為力。”
陸明舟鼻翼微微抽動,眼底突然一陣慌亂。
“我應該阻止他跟我去的,我明明知道……”
“你阻止不了。”
這句話狠狠戳在陸明舟的心髒上,沒錯,他無能為力,他阻止不了,那個世界裏的那麼多存在曾告訴他,要守護好他,他卻沒有做到。
隻因為他無能為力,他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