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浩明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老板說的表演應該準備要開始了。他找了翁猜,按照老板要求的,提著一個手提箱準備去葡京賭場看看“表演”。
剛貢的葡京當然不是大家耳熟能詳的葡京大賭場,或許當地軍閥覺得這個名字很不錯,在這個處處山寨的年代,正版的葡京也不會大費周章跑到這個地方來維權,雖然是山寨的葡京,但奢華程度毫不遜色,百家樂、老虎機、撲克、隻要是能想得出的賭博玩法一應俱全。
彭浩明帶上了藍牙耳機,接通了老板的電話:“老板,我在葡京。”
“感覺怎麼樣?”老板的回答有些無厘頭。
“還好,隻是有點吵。”彭浩明正穿過一片老虎機的區域。
“往裏走,盡頭右轉,有一條走廊。”耳機裏傳出指令。
彭浩明帶著翁猜,順著耳機裏的指示穿過了賭場的大堂,在走廊被幾個荷槍實彈的軍警擋住了去路。
軍警並不需要學會中文才能謀求生計,他們的求生之道是槍,所以他們並不在乎這位穿著得體的先生是何方神聖,老板的聽筒裏,聽到一陣陣軍警的嗬斥聲。
翁猜大概猜出了彭浩明想做什麼,上前和軍警交涉,翻譯給彭浩明說:“這是貴賓區,需要兌換20萬的籌碼才能進去。”
在這個地方,現金是王道,手提箱裏的沉甸甸的現金變成了幾十個塑料籌碼,半道免不了給幾個小額籌碼賄賂一下攔路虎。
“老板,我進來了,接下來怎麼辦?”進入了悠長陰暗的走廊,彭浩明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重新接通了電話。
“你會玩撲克麼?”
“不太會……”彭浩明不知道老板葫蘆裏賣什麼藥。
“很簡單,一看就會,你到一間叫做巴黎春天的房間,裏麵有三張賭桌,你去找一個人,他很好認,光頭,左臉頰有傷疤,然後坐在他對麵,接下來,想辦法把錢輸給他……”
“老板……我撲克打得並不好。”彭浩明一聽有些頭大了,要說輸倒是很容易,可是指定輸給誰可不簡單。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輸錢很容易……”
既然老板這麼說了,彭浩明隻好硬著頭皮去找那個光頭刀疤。
貴賓區的房間錯落有致的放著三張賭桌,與西方的賭神不同,這個地區的賭徒都迷信帶著女伴會讓運氣變壞,房間裏除了賭客就是工作人員,房間裝修盡顯奢華風格,彭浩明剛走進去就不由皺了皺眉頭,賭徒們靠香煙甚至毒品提神,房間裏煙霧繚繞,猶如被霧霾籠罩一般,隻能依稀看到賭徒和工作人員的身影,濃濃的煙味嗆得彭浩明有些喘不過氣。
彭浩明並不喜歡這種地方,不過自我安慰到這是工作而已,他找到了那個光頭刀疤,在他對麵坐下,翁猜則站在一邊,頗有賭神身邊小弟的風範。
至於什麼德州撲克,十三張的玩法,在這裏而言都顯得太繁文縟節,這張桌子的賭法簡單粗暴,每人先發一張牌,誰也不知道其他人的牌,然後可以根據自己的牌決定是否要下一張牌或放棄——放棄意味著喪失剛才下的注,然後再發一張牌,三張牌組合,三條最大,二帶一次之,如果都沒有對子,則比最大的那張牌,這種賭法純粹就靠運氣。
規則簡單上手容易,但輸贏也就一瞬間,至於賭俠電影裏的那些把戲在這裏完全無用,運氣決定了一切——或者說,發牌那位牌童決定了一切。
光頭刀疤打量著這位新來的賭客,在這個地方討生活,警惕性也是必須的。
“老板做什麼生意?”光頭刀疤趁著發牌,對彭浩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