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沒管,隻是當天晚上就夢到亂糟糟的頭發後麵,一雙眼睛充血的望著我,她似乎相對我說什麼。
我嚇得做起來,辛語被我一折騰也醒了。
“抱歉,要不然我一個人住吧。”我很不喜歡打擾到別人。
辛語有點生氣,然後翻身自己睡了。
我:“……”
等辛語睡著以後,我起來走動走動,然後讓守夜的人不要吱聲,他們想跟著就跟著。
這會燕王村肯定火力全開,生死一刻,也分不出太多力量來對付我們這邊了,所以我們安全保障還是挺高的。
走著走著我又走到那個女人那。
這個時候被幫著手不讓她亂跑的女人已經睡著了,給她準備的吃的被她胡亂打翻了一地。
“她有攻擊性嗎?”
“這倒沒有,但是可能會抓傷您。”
“那沒事,開門吧。”
保鏢遲疑了一下打開門。
其實靠近門的瞬間,我知道女人就醒了,但她在偽裝,但我卻並不覺她是個壞人,但僅此是我的第六感。
我蹲下。
“冷不冷?”我把被子給女人蓋上,“我知道你醒了,你認識我嗎?”
女人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
我讓人拿了個毛巾給這張臉擦幹淨,還沒碰到毛巾,女人就跟受驚了一樣醒來往後躲。
“聽話,過來,我不會傷害你。”我伸出手。
女人透著頭發看我好幾眼,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我的掌心,又縮了回去。
我抓住她的手,上麵傷痕很多。
驀地,我的手背被一滴水打濕了。
我詫異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我怎麼會突然流眼淚了。
哄好女人以後,女人像是找到了巢穴的小動物,縮在我身邊,一手抓著我的褲腿睡著了。
我把女人的臉擦了一半,已經毀容了,上麵有兩到皮開肉綻的鈍器一類的傷痕,看不出她長什麼樣子,另一半我放棄了繼續擦。
想著辛語一會發現我不在又該生氣了我往回去走。
剛一動,女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我停下來——
因為這雙眼睛突然——變了。
沒有了之前的無助迷茫和癡呆,而是在沉思。
“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你認識我嗎?我叫辛辰。”
聽到我的聲音女人抬起頭。
然後那雙眼睛突然間就紅了,猩紅猩紅的,布滿紅血絲,和夢裏一模一樣。
她猛地向我撲來。
砰!
一直關注這邊的保鏢一把她推開。
她整個人蹦推到後麵的架子上撞了頭。
“誰讓你動她的!你們不要插手。”我對身後的人揮了揮手。
兩步走上前去“疼嗎?”
女人毫不猶豫的再次撲向我,一把抱緊我,用力把我壓在她懷裏——
“啊啊啊啊啊”
我沒法抬頭,不知道她哭沒哭,但卻感受到她的撕心裂肺。
心髒又開始疼,疼得我連叫人的力氣都沒有。
一隻髒兮兮的手摸上我的眼睛,努力擦著,我這才發現——我又哭了。
又或許是,是這具身體的原始記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