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更實際,親自拿出一毛錢來扔進易小醜擺在前麵的水杯裏,並且大力讚賞易小醜是賣唱的裏麵兵當的最好的。這是易小醜“從藝“以來的第一筆收入,當天寫進日記裏,並把那一毛錢小心地包好,粘到筆記本上。
第二天晚飯後,訓練回來的鍾國龍和劉強收到了陳利華的來信,兩人興奮之餘,招集全班一起看信,一打開信紙,陳利華寫就的一首詩出現了:
當北國的冰雪覆蓋了大地
當滿山的蒼鬆屹然地挺立
我心中的那團熱火啊
依舊在熊熊間散發出青春的熱力
激情和努力
支撐著我疲憊的身體
寂靜中等待最後的爆發
出膛的子彈呼嘯
是我全部的美麗
“老大,老四這是古詩還是現代詩還是打油詩?”劉強掃了一眼新兵們驚歎的眼神問。
鍾國龍反複研究了一遍,最終把陳利華落款“2月4日?淩晨兩點”的詩評定為散文詩。新兵們更加欽佩起班長對文學研評的造詣來,一陣“阿諛奉承”後,鍾國龍紅著臉繼續讀信:
“老大,老六:
當你們讀完這首充滿著激情的愛國主義新詩的時候(讀完讚歎吧?充分印證我的那句話,我要是不當兵,是可以當詩人的。)你們應該要意識到一點,我是在用和將軍握完的手給你們寫信。
上次我來信跟你們說,自己被隊長從精確射擊小組撤換了下來之後,在今天——應該算昨天了,在昨天上午進行的彙報演練中,我得到了一次爆發的機會:軍區副司令員——潘副司令員——中將,親自出題,考我們300米精確射擊玻璃杯,隊長這次夠意思,把我叫了上去,我和隊長一起完成了任務,隊長一槍,我一槍,兩個玻璃杯粉碎。說實話我當時緊張極了,這一槍要是打不好的話,恐怕就再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一刹那間腦子裏想到了很多人,想到了連長,也想到了虎子排長,也想到了老大你(確實沒想老六,老六你別生氣,我打完以後就想你了,我想以後我要是再練據槍,麻煩你到團農場利用你的關係給弄頭小豬來掛槍上)。
於是副司令員跟我握手了!當兵前後,我握過無數人的手,在老家握過的最大幹部是奶奶村裏的村支書的手(上次咱們一起偷柑橘,我被他抓住手)。當兵後握的最大幹部就是你了(時任班長,五公裏越野時拉過我一把),這次不一樣,哥們兒來了個大跳躍,直接和將軍握了一次,我哭了,是激動的淚水,副司令員還笑我小娃娃性格呢!
不說這些了,離開咱們老部隊已經快兩個月了,最想念的是你和老六,我現在掰著手指頭算回去的時間,不過,我算的這個時間是四個月以後,要是不到四個月我回來了,那就說明我被淘汰了,那可是大不好的事情!
上次我來信說,猜不出隊長對我怎麼樣,現在可以證實,隊長對我太好了!隊長的性格跟咱們連長有很多相象的地方,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優秀的帶兵幹部都是這種性格呢?訓練場上冷血無情,下了訓練場又跟我們像親兄弟一樣,我決定要像他們學習。老大你現在是班長,更應該像他們學習了。他們這樣做,讓我們很感動,生活上感覺溫暖了,訓練時就更賣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