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平指著河說道:“現在山洪還沒有下來,便宜你們了!不過,這條河挺神奇的,我說它神奇,是因為每次我們進行武裝泅渡的時候,總會出一些事故,有的時候,犧牲的人,甚至連屍體都找不到!”
嚴正平這麼一說,隊員們心裏都打了個冷戰,忍不住齊齊抬頭看了一眼河水。嚴正平冷冷一笑,指著河說道:“從河中心出發,逆水,一千米武裝泅渡!”
說完,嚴正平跳上摩托艇,其他教官都登上那條橡皮艇,伴隨著巨大的馬達聲,嚴正平駕駛的摩托艇飛一般衝著河中心開過去,掀起的水浪在河麵上分開一道縱溝,很快就合到一起,水麵激蕩不已。
“看什麼看?摩托艇性能不錯吧?但是不是給你們準備的!”隋超站在橡皮艇上冷笑道。
隊員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誰也沒說話,連日的疲勞和身上沉重的裝備已經讓他們很清楚保存體能的重要性。隋超沒有再說話,又有兩名教官上了船,橡皮艇沒有用漿滑,每個教官手裏都拿著一條長長的竹篙。鍾國龍根據竹篙入水觀測了一下,河水的深度大約有一米七左右,自己進去,最多也隻能露出個腦袋來。
“三人一組,上船!”隋超喊了一句,前麵的“豬仔”已經淘汰了,六號、七號、八號——前十位僅存的三個“豬仔”就是鍾國龍、劉強、餘忠橋,三個人咬著牙上了船,教官們一起使勁,速度居然也很快,不大一會兒已經到了河的中心位置。此處是整個河麵水流最不穩定的地方,水流過急,打著旋,鍾國龍皺著眉頭看看河麵,測算著此處距離對岸的距離。忽然,感覺後背一陣巨痛,“啪”的一聲,鍾國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隋超一竹篙打進了水裏,毫無防備的鍾國龍整個身體一個前翻,直接砸進了水底。一陣冰冷迅速侵遍了全身,鍾國龍嗆了一大口水,毫不容易將頭伸出水麵的時候,直感覺鼻子和喉嚨像火燒一樣的疼。還沒等鍾國龍調整過來,劉強和餘忠橋也被兩個教官踹進了水裏。
“幹什麼!”鍾國龍劇烈地咳嗽幾聲,對著船上的教官怒目而視。
隋超吼道:“什麼他娘的幹什麼?是不是還要等你在船上睡個午覺再下水?”
鍾國龍憤怒地看了一眼隋超,不再說什麼了,連續幾天的訓練,不單單是生理,在心理上,他和其他隊員一樣,也已經經曆了無數次這樣的場麵,漸漸習慣了。教官不拿戰士當人,這是這支集訓隊獨有的特點。
三個人仰著腦袋,開始奮力地向逆方向的對岸行進,河水是山上的雪水化來的,比普通的河流要涼得多,平時得不到充足熱量的三個人很快感覺冰冷刺骨,加上逆水,又耗費了大量的體能,這項平時在偵察連的時候可以輕易完成的科目此時難度無形中增加了好多倍,三個人中鍾國龍個子最小,河中心的部分有些深,鍾國龍隻好雙手按著背包,拚命地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