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敢過來?”趙紅梅拎著鐮刀,眼睛都急紅了。
“哎呀,趙紅梅,你還當是以前呢?今天實話告訴你,你家這宅基地我要定了!”王大勝擦著油嘟嘟的肥臉,盯著趙紅梅的身子一臉淫笑。
“你敢?我上法院告你!”
“你去告吧,村裏的文書寫的明明白白,你家宅基地占了村裏的機動地,那是犯了國法的!”王大勝掏出一張紙,“我念在鄉裏鄉親的份上才跟你好好商量,你還敢動刀子?”
“你胡說!你那文書是偽造的!”趙紅梅氣的銀牙緊咬。
“誰胡說?我爹是村長,我是幹部家屬,還能欺騙人民群眾?”王大勝也不讓趙紅梅細看,把文書一收,“不信的話你就去鄉裏告吧,這文書可蓋著村委會的官印呢,而且你哥是勞改犯,現在就給大獄裏蹲著呢,你說法官信你,還是信我?”
趙紅梅頭頂烈日,這會兒隻覺得天旋地轉,四周圍了好些人看熱鬧,硬是沒人敢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她找了半天也沒看見徐來,心想也是,王大奎父子在村裏隻手遮天,他一個小小的衛生員,敢管這事?
趙紅梅心灰意冷,把鐮刀往脖子上一橫,“你敢來硬的,我就今天就死在這!等我哥出來,讓他找你們償命!”
“紅梅,你這是弄啥?我對你啥樣,你心裏還沒個數麼?我還能把你往絕路上逼?”王大勝說完,對身後使了個眼色。
趙二柱笑嘻嘻的鑽了出來,打著幫腔道:“對呀,趙紅梅你這是幹啥?你這麼年輕,還沒品嚐到男人……那個,還沒嚐到生活的美好!就這麼死了那不是白瞎了?其實大勝也不是壞人,你可別鑽牛角尖呀!”
趙紅梅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哥沒出事的時候,這王八蛋狗仗人勢得了不少好處,現在一轉頭就替王大勝說話。
“大勝的心思你知道,他從小就喜歡你,以前你眼界高,可現在不一樣了,大勝那是早晚要做村長的人,以後你就是村長媳婦!”趙二柱說著話,猛地搶過趙紅梅手裏的鐮刀,“一筆寫不出兩個趙字,五百年前咱倆都是一家的,我不會害你呀!”
見趙紅梅手裏的鐮刀被奪了去,王大勝嘿嘿一笑,母豬搶食一般撲了過去,“紅梅,我老稀罕你了,今天你就跟我好一次吧,就一次,文書的事我一準幫你解決!”
“一幫大老娘們,不回家奶孩子,都跟這瞎看啥?趕緊走了!”趙二柱領著一幫狗腿子開始攆人,沒想到屁股一疼,“媽呀”叫了一聲,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啊呸,趙二柱,你可真不要臉,光天化日的,你們就跟這幹傷天害理的勾當,真不怕斷子絕孫呀?”徐來走了出來,盯著一臉駭然的趙二柱罵道:“咋的,剛給你治好褲襠裏的那坨鳥,又不長記性了?”
趙二柱麵露懼色,往後退了退,“小徐大夫,我知道你有本事,可你也別瞎逞能!這是趙紅梅她家的事,跟你一個外人有啥關係?”
“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這事既然讓我碰見了,那就算你們倒黴,趕緊滾!”
趙紅梅已經被王大勝拖到了屋門口,原本已經心如死灰,聽見徐來這話,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在王大勝的胳膊上狠狠一咬,就聽見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啊!臭婊子,你特麼的敢咬我?”
王大勝揮手要打,看見趙紅梅已經往徐來身後躲去,氣的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你特麼是誰,敢管我家的事?你知道我是誰麼?”
“咋不認識,你不就是王大奎養的小逼崽子麼?跟你爹一個操行,都不是啥好玩意!”徐來笑罵一聲。
“趙二柱,你特麼的傻站著幹啥,他敢罵村長,你沒聽見啊?給我揍他啊!”王大勝捂著胳膊,一臉怨毒的罵道:“馬勒戈壁的,趙紅梅,等一會抓住你,我一準弄你三天三夜,讓你半個月下不了床!”
趙二柱忌憚徐來的手段,愣是站在那不敢動,低聲提醒了一句,“大勝,他是衛生所的徐來!”
“徐來?徐來咋了?徐來他就牛……”王大勝罵了半句,忽然一愣,“你就是徐來?”
“咋地,你爹跟你提過我?”徐來抱著肩膀,似笑非笑的問。
王大勝愣了愣,他爹還真叮囑過,不過沒說挨打的丟人事,隻說最近別得罪徐來,不過他在村裏橫行慣了,也沒往心裏去,嚷嚷道:“趕緊滾,今天老子辦家事,沒功夫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