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從地上爬起來,耳邊就傳來酷似嬰兒的哭聲,這大半夜的荒郊野外,傳來嬰兒的哭聲,要是換了別人恐怕都會嚇一大跳,但我是學醫的,一直都是無神論者,作為一個即便是淩晨三點也敢在獨自一個人在解剖室研究屍體的人,此刻我的第一直覺,是有人受傷了?
雖然我現在也需要救助,但也許有比我更倒黴的人呢?
由於霧大又是晚上,視線距離並不是很好,嬰兒的啼哭聲不斷的衝擊著我的耳膜,借著路燈的微光,我一瘸一拐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在濃霧中大約走了五六十米遠,耳邊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大,而目光所及的大霧深處,朦朦朧朧的可以看見一個女人的身影,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什麼。
之所以我敢肯定那是一個女人,是因為她的長發,烏黑烏黑的,從頭上披散下來,足有將近一米長,特別引人注目。
也就在這時,那哭的歡騰的嬰兒聲卻突然戛然而止,四周一片靜逸。
由於我內心的好奇占了上風,讓我忽略了這點,小心的朝那個女人走過去:“大姐,你沒事吧?”
地上坐著的女人猛地抬頭,一張慘白的大圓盤在烏黑頭發的映襯下,突然出現在我麵前,讓我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眼前的這張白白的大圓盤,連基本的眼角鼻子耳朵都沒有!
這是一張臉麼?
明明就是沒有五官的大圓盤,但此刻卻給我一種她就是在看著我的錯覺!
地上的人慢慢的站起來,用那張空白的“大圓盤”對著我,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淒厲,讓人毛骨悚然:“我美麼?我美麼?”
這……這是什麼鬼?
我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是什麼東西,但從心底蔓延上來的寒意,讓我人生第一次體驗到了恐懼兩個字,根本來不及從地上爬起來,本能的就連滾帶爬的往後退,沒跑出去兩步,就感覺我的腳踝被什麼東西纏住,一回頭,一束烏黑的頭發,纏在我的腳上,把我拚命的往回拖。
“啊,救命啊!”我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一邊使勁跺腳,想掙脫那束頭發的束縛,一邊驚恐的尖叫:“啊,不要啊,救命啊!”
那頭發的力氣很大,纏住我的腳之後,不斷的蔓延而上,盡管我已經拚盡全力反抗了,但卻還是無濟於事,被它拖著不斷的朝後退,耳邊又傳來那東西淒厲的笑聲:“嘿嘿嘿……千年難遇的極陰體質,你的身體,很適合我啊,還有你的臉,我也很喜歡,不如我跟你換啊。”
“換你妹啊,誰要跟你換啊!”情急之下我也忍不住爆粗口,眼看著自己離那個空白大圓盤越來越近,我發誓,我的人生從來沒有這麼崩潰過。
“你的臉,我好喜歡,我要跟你換。”那大圓盤對著我,雖然空白一片,但我卻可以感覺到,它正貪婪的打量著我。
然後就看到那纏著我腳踝的頭發,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順著我的小腿開始瘋狂的往上漲,很快就將我的小腿,大腿全部裹住了。
說實話,跟眼前這個無臉的鬼東西比起來,我突然開始懷念那個神經病男人了,雖然他有點變態,最起碼他長得好,對我還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