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是齊飛來接我去上的班,我養傷的幾天,齊飛經常會來看望我,雖然我一再的拒絕,但並沒有什麼效果,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來看我,並說什麼不接受他沒關係,那他也算是個自由的單身人士,我沒有權利阻止他做任何事,包括對我好。
我也不好說什麼,隻好由他了。
齊飛將我送到醫院門口後,陪著我下了車,我詫異的看著他:“你還不走?”
“我陪你進去吧。”齊飛說的很淡然:“你腳受傷才好,不看著我活蹦亂跳的我不放心。你放心,我就遠遠的看著你,絕對不會影響你的。”
諸如此類的話,這幾天他已經說得夠多了。
我笑了笑也懶得管他了,去門衛室拿了快遞,看看離上班打卡的時間還蠻早的,決定將快遞給段萌萌送去。段萌萌最近上夜班的科室在急診樓,靠近太平間入口的樓梯口,我拿著她的快遞,齊飛跟在我的身後大約五六米遠的地方。
醫院的太平間,是有電梯直達的。
但在一樓,也有一個樓梯口可以走。段萌萌的上班的地方,就在樓梯口旁邊。
太平間這種地方,就算是白天也不會有人願意去,更何況現在是晚上,所以整個樓層,都顯得特別的靜逸,而我跟齊飛一前一後的輕微腳步聲,在這個時候聽起來也格外的大。
別說,還真特麼滲人!
這段萌萌也太可憐了!
就因為長得漂亮,就被科室主任這麼整!
而我走在這靜逸的走廊上,漸漸的也發覺了一些異常。
自從我跟雲景在一起,不是,準確的說,是自從我懷了寶寶開始,我就能看見平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比如,鬼、生魂、靈體……我剛剛一路過來,在急診區倒是看見了幾隻生魂,他們最多也就是剛死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新鬼。
按理說,像醫院這樣的地方,越黑暗,越陰冷的地方,生魂和鬼都會越多。
可我這一路走來,走廊上除了我跟齊飛的腳步聲之外,沒有一點聲響,也沒有看見任何一個鬼魂,或者靈體。你想想,原本一個充滿了鬼魂和靈體的地方,卻突然變得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這難道不奇怪麼!
“萌萌,快遞來了。”我在門口叫了一聲,等著段萌萌出來拿快遞。
可我等了大約一分鍾,也不見段萌萌出來,甚至科室內連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很詫異,總感覺有點問題。當我緩緩的推開了科室的門後,眼前的一幕,嚇的我情不自禁的失聲:“啊——段萌萌!”
段萌萌此刻就躺在她辦公桌跟前的地上,臉色慘白雙目圓瞪,明顯已經沒了生命體征。胸前有一個呈黑紅色的大窟窿,正涓涓的淌著血,鮮血打濕了她身上潔白的護士服,流到了地上,形成了一灘詭異的圖案。
她臉上驚恐的表情,說明她死前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身後的齊飛聽到我的聲音,立刻跑了過來:“田心!”隨後,眼前的一幕也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甚至,我還能感覺到他扶著我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我忽然回過神來,飛快的轉身去摁了緊急呼叫鈴,叫人來現場!
“嘭——”的一聲,從科室的裏間傳來,雖然很輕微,但我聽得很真切。
我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齊飛,發現他眼中除了震驚也帶著疑惑,顯然也聽得那個聲音了。
我毫不猶豫的就衝了過去,齊飛想要阻止我拉了我一下,但是沒拉住。換了是以前,我已經跟齊飛一樣了,雖然是在醫學院見慣了屍體,但這麼鮮活的,還在淌血的,震驚也是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