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晗卉就來給素夕送飯,街裏鄰裏的大姐大嬸探出了頭來,心中竊喜,都瞧得出他們倆有戲唱,可誰又能知
“素夕,開開門!!在不開的話,我可就闖進去了!”房裏還是無人應聲,晗卉像好奇的小丫頭推開了門。
也虧有了素夕,晗卉重拾了少時活潑的性格。
晗卉很奇怪,平日素夕不是早早就在等自己送飯來嗎,今日是怎麼了。於是,晗卉在擺好了豐盛的早點後,立馬走上了素夕床前。
在見到床上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人,晗卉驚呆。
從老人的眉宇間瞧出素夕,晗卉簡直無法相信,再碰到素夕的手,晗卉整個人抖擻了下,如同雷擊一般,臉也白透了,瞬間猶如失了魂,起始晗卉卻怎麼也哭不起,當拿到那封遺信,和素夕手中緊握的含顏薰脂時,晗卉方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
“感慨上天捉弄,因治你病,如今,我倆已陰陽兩隔。含顏熏脂是我最後與你的禮物,它可治愈你的體味。素夕此生辜負於你,盼上天憐憫,後世能與晗卉相守到老。”看畢,晗卉止住了淚水,安詳地躺在素夕胸口,此刻,又好似,他還沒離開。
……
賣貨郎輕‘咳’一聲,喜道:“因此呢,這素夕和晗卉成了我暮幽國公認的感天悲世情侶,後來素夕所煉成的臙脂也就演變成了我們這兒男女間的定情之物!”
他忙笑道:“公子如有心上人的話,不妨送上一盒保準事能成。”賣貨郎生怕廢了那麼大口舌敬善懷還不買賬。
“嗚嗚——我買!我買!”轉過身去,敬善懷可嚇壞了,先不說有一大群圍觀者,故事是很淒涼,能挑人情感,可也必要這麼誇張吧,不說別的,當下,就有一中年男子,當著眾人麵下,那是哭得一塌糊塗啊,上來就個熱淚盈眶,你說你是個女子也就罷了,一大老爺們竟如此顫聲啜泣,真是令人費解!
中年男子的真實身份竟是在那食油產業遍布煜東洲各要城,名聲響透整個生凡界,他便是食油霸頭‘悙昏景’。
說這大老爺們哭得死去活來的原因,還源於他年少時極為放浪輕浮,好高鷺遠,不肯腳踏實地做事,整日街頭閑蕩,好賭好酒。在氣死了他的老子後,終於,悙昏景一家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僅靠他的妻子嫦香做賣胭脂粉末來支撐一家的吃用。
一日,嫦湘病倒在床,是昨夜的辛勞調配胭脂水粉,害了風寒。悙昏景不知情,依舊伸手向了床頭木櫃子裏拿出一大包銅板,這是嫦湘一整天的辛勞苦汗所得,他一點也不爭氣,拿著一大包銅板跑出去揮霍玩樂。這天響午,嫦湘吃力地還站在街邊上叫賣胭脂,要知道,這時辰的太陽是最毒辣的,她還生著病,卻沒有人知道。
太陽漸漸落了山,她捧著賣掉胭脂的所得,永遠地倒在了亨家的門口。
嫦湘的死對悙昏景來說,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打擊。家人盡去,致使他走向正途,發奮圖強,不再迷離於不現實的生活中,重操悙家世代祖傳的‘食油’業,穩紮穩打每一步路,最後成為了食油界的霸頭。
悙昏景的妻子是因為賣胭脂而死,從此以後,隻要見到街邊有買賣胭脂的人事,他就會觸景生情,嫦湘成了他現實與夢裏抹不掉的人物,就算是再娶,也隻是為了延續悙家子嗣,並未對別人有一絲男女情。
聽的觀眾多,意味著買賣也跟著多了!這當然樂壞了賣貨郎心下暗道:“賺不賺你已經次要了,後麵還大生意呐!”
“嗚嗚——晗卉好可憐!那個,老板,我買了,多少錢?”人群外,一身披一件淡淡櫻草色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束素,膚若凝脂,氣若幽蘭,楚腰衛鬢女子,瞧樣,約莫也就個十六七歲。不過就其相貌言,瞧這女孩這般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還真若有畫師所繪的閉月羞花畫像,更另有煙花女子都驚歎不如的靈巧身段,可謂是傾國傾城,凡間少有之俏佳人啊!
曦粼,露南域瀾凜國首富曦繼福的二女兒。
賣貨郎被這等少有閨中之靚喊進了小心窩,不覺一陣暖流舒心的爽快,尤其是他聽到了曦粼帶上了‘老板’這個字眼,更是一番滋味在心中回味!
“眼睛——出現幻覺了不成,曦粼?不會吧!居然真的是曦粼,我跑了這麼遠,她還能找到,跨國了都!”遠著第一眼,敬善懷不敢相信自己看的女孩是熟人,再走近一目,便嚇得他一臉的蛋白色,是真的被嚇到了!
敬善懷,露南域瀾凜國漠州綢緞富豪敬勤之子,自小便和瀾凜國首富曦世家結了親家,娃娃親。當然另崇尚自由觀念的敬善懷很不是滋味,更不幸的是,曦粼小時起便喜歡上了他,哎!這可也難為了敬善懷,敬善懷隻視她為妹妹相待之,無奈曦粼對他從未停過的深情似泉長流不絕!
“欸!是善懷哥哥?是善懷哥哥!善懷哥哥,別走啊!”敬善懷擋住了半張俏臉,一腳剛要溜走知己,就被曦粼給猛猛地摸了上後背,心中暗道:“這下可完了,在朝瑭時就逃不掉,就因為她是首富曦即得的掌上明珠,曦世家勢力大,人脈廣,想要找我還不容易可現在,為了逃過,我都越國了,縱然她家勢力再大,我想也該躲得過吧!沒成想,眼下我身所站的土地是在暮幽國啊!嗬嗬(苦笑),哎!這小妮子又得纏上自個兒了!看來又得使用我的善懷策略之上上策一走了之記,不然可又得被曦粼纏死了!”
注釋:
①賣貨郎:‘郎’字在二洲二域一原泛指所有成年男子。賣貨郎在此指挑著擔兒的成年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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