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千水，栁大人說的可是居住躍鯉湖千水齋的宵千水。”悙昏景顯得慌張說道。
說甚麼上古醫聖宵通紫後人他不知道，他隻知道救過他一命的約鯉湖千水齋齋主宵千水。
一場大病差點奪去他的生命，好在偶遇宵千水的相救，他撿回一條性命。
因為如此，他對宵千水的醫術可是極為信任讚賞的。
“先生是認識宵千水了？”栁跡之不解道。
“我雖認識宵千水，也相信宵千水的醫術，可是我們悙家幾十年的食油招牌，可不能毀於這尚且不能確認是否名醫宵千水所作的食油配方上。”悙昏景振振有詞道。
“知道先生不放心，請先生仔細再閱一遍，這紙上下方寫著什麼？”栁跡之提示道。
“留願字。”悙昏景重閱起紙來，剛才倒是真沒仔細看，忽略了記載十八種材料下方三個漂亮行書字體，留願字。
熟悉宵千水的人都知道他的字正是留願二字。
悙昏景看過宵千水在他大病寫過的藥方，藥方也留有留願二字。
他又掃了一眼紙上的字跡。
登時他把記憶中的宵千水的筆跡與黃紙上的筆跡做了對比，完全相符。
難怪開始看了紙上的內容，原來是字跡的問題，怪不得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就算真是一代名醫宵千水所作，可望仙露甘城的貴族、官宦本就是吃我們悙家的食油，加不加大人的好配方都一樣賺錢。”悙昏景道。
“可要是我國所有好出身的也隻吃你們悙家產出的食油呢？”栁跡之一字一頓道。
“大人這是……”悙昏景蹙眉，不理解看著他。
“你說的對，好的配方對你根本沒多大用處，但如果非叫你在給望仙露甘城官宦、貴族的食油上要添上這個配方不可呢？”
悙昏景憂鬱眼神射出一道智慧，輕笑道：“大人是想做交易吧——按大人說的，給望仙露甘城的官宦、貴族的食油加上大人的好配方，然後貴國所有出身好的都會買我們悙家的食油？”
栁跡之一麵笑，一麵忍不住拍掌讚歎道：“先生，確實是極其聰明的人啊！”
“好配方好配方！”悙昏景有些譏諷地笑著。
不過他話鋒一轉，生硬道：“不過我可敢肯定這配方有問題？”
雖然他認清筆跡是宵千水所作無疑，但心中還是充滿擔心和疑慮，他大膽地思忖這一切可能是栁跡之的詭計，他想靠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就是有問題，先生也不要這筆大買賣了麼？”栁跡之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眼睛裏盯出什麼來，見他沉著說道。
“如今，我就是想不要也難嘍！”悙昏景有些諷刺隱晦地不知道是在笑話自己，還是在笑話栁跡之。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答應栁跡之的要求，憑他們悙家移居到了暮幽國的將東城，而栁跡之身為暮幽國太傅，要對他們動手，簡直輕而易舉。
但若是答應他，他就怕這好配方真有問題，等到時候，望仙露甘城的官宦和貴族吃出毛病，他這悙家幾十年經營的誠信可就毀於一旦了，那就更別說要守住這大好食油家業了。
所以，此時此刻，他真是進退兩難，好不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