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盡快找到孝唯唯,可是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他甚至連可以打哪個電話來得到孝唯唯現在的狀況都不知道——孝唯唯手機關機了……
咆躁的薛皿死死抓著手機,雙手青筋暴起,肌肉不自主地顫抖著,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突然他狠狠地將手機砸到地上,然後扶著床邊,喘著粗氣。
“滴答……滴答……滴答……”
剛進門就一直叫囂著的滴水聲在薛皿耳中越發地清晰了起來,每一聲似乎都敲打在他的心上一般。讓他顫抖,讓他從心底泛起寒氣。
薛皿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向廚房走去。
相比於外麵的狼藉,廚房裏顯得幹淨整潔多了。沒有窗簾,陽光直射進廚房,讓這個小小的空間明亮清晰。薛皿剛剛打開廚房門的時候甚至由於不適應還用手遮住了眼睛。
廚房的水龍頭關得好好的,並沒有滴水。
薛皿喪氣地準備關上門卻不經意間發現一把水果刀不見了……昨天他才用水果刀給孝唯唯削過蘋果,本來要洗的,但是孝唯唯一直催他過去陪她看視頻,於是他就放在那裏沒有動。今天早上是出去吃的,並沒有來廚房,就更沒有去動那把水果刀了。
“滴答……滴答……滴答……”
伴著越來越清晰的滴水聲,薛皿覺得自己真的要崩潰了。他死死抓著門框,眼裏的血絲蔓延著。
最後薛皿還是控製住了自己。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廚房旁邊的的浴室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門……然後整個人鬆了下來,靠著門框,有些站不穩——
浴室裏沒有想象中的血腥場景,一切很正常,隻是一隻水龍頭沒有關進,滴滴答答地滴著水而已,地上已經泛著一片的水跡。
薛皿苦笑著,抬著無力地雙腿走到水龍頭旁邊,顫抖著把水龍頭關緊了。然後又把水龍頭打開,捧了一大捧的水往臉上澆去。看著鏡子裏還滴著水的狼狽的自己,他又發狠地澆了幾捧水。水珠順著脖子滲進衣服,呈半透明狀的襯衫緊緊貼著身體,讓人壓抑得難受。
冷靜了些的薛皿深深吸了口氣,試圖想下一步怎麼做。但是腦子還是亂糟糟的,完全沒有任何邏輯。
虛著步子走出浴室,薛皿無力地倒在沙發上,半閉著眼睛。腦子不斷閃過那些和孝唯唯相處的片段,不長,加上一些被可以忽略的不開心的片段,很快就隻剩下一篇空白。安靜得可怕,靜默得可怕卻又無可奈何。
在緊繃過後的神經異常疲倦,薛皿的上下眼皮打著架。在迷糊與清醒之間他似乎聽見了什麼。就像在一群說話的人中尋找一個人的聲音那般細微,薛皿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猛地坐起來,仔細地聽著——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有規律的聲音讓薛皿整個人在聽清楚的瞬間又繃起來了。他覺得這一聲一聲的滴水聲簡直像鋸子在拉扯著他的神經,一下,一下,讓他措手不及亦不知所措。
為什麼還會有滴水聲!!!
薛皿紅著眼睛,試圖聽出是哪裏傳來的滴水聲,。但是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失去一部分理智,一邊還要壓抑從心底爆發的恐懼和瘋狂,根本沒有聽出聲源,更沒有辦法思考。
他又走進浴室,往自己臉上澆了幾捧水。
稍微清醒了些後,薛皿突然想起有一次他正在洗澡,孝唯唯抱著換洗的衣服過來,得知他在洗澡後,抱歉地離開了。可是當他洗完澡後不久孝唯唯也出來吃飯了,並且她也洗完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