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的鬼物和陰氣，在擦過牛眼淚眼睛裏，一般都是無所遁形的。
擦好牛眼淚之後，我在房間裏緩緩踱步，仔細打量著床上的李若盼。
李若盼並沒有太大的異常，倒是床鋪上的情況，讓我大吃一驚。
隻見白色的床單之上，密密麻麻的，鋪滿了厚厚一層黑色的毛發。
黑色毛發很短，不像是人類的頭發，倒像是貓毛，狗毛之類的東西。
一層層黑色短毛，在床單上，被褥上，以及李若盼身上，黏在一起，讓人看得頭皮發麻。
看著一旁的張嫂和夏芳，麵色如常的樣子，我就知道，這些黑毛隻有擦過牛眼淚的我才能夠看到。
我走上前去，捏起一小戳黑毛，拿在手裏聞了聞，有一股子騷、味。
我仔細分辨一番，不像是黑狗毛，倒像是黑貓毛。
貓毛和狗毛是有一些區別的。
貓毛上陰氣濃鬱，除了騷味刺鼻之外，還十分詭異。
夏芳見我舉止詭異，湊過來問道：“有發現了嗎？”
我點點頭，放下貓毛，拿出牛眼淚，在夏芳的眼角也抹了一些。
夏芳看到密密麻麻的貓毛之後，倒也沒有大驚小怪的，隻是她的神色愈發濃重。
夏芳畢竟是一名警察，經常跟死亡現場打交道，各種惡心的東西都見得多了，這些貓毛還不至於嚇到她。
一旁的張嫂看起來冷嗖嗖的，依然拿著勺子，一口口往李若盼嘴裏喂著白粥，哪怕白粥已經從嘴角溢出，她仍是置之不理。
我詢問道：“張嫂，李老板家裏，以前養過貓嗎？”
張嫂回過頭，盯著我，兩隻眼睛，一隻大，一隻小的，整張臉蛋比較別扭。
張嫂聲音悠悠道：“養貓啊，我想想，以前二小姐好像是養過一隻黑貓，不過，那隻黑貓已經死掉好多年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果然是黑貓。
這樣說來，害李若盼變得瘋癲的源頭，肯定與這隻黑貓脫不了幹係。
我繼續問道：“張嫂，二小姐的房間在哪裏，帶我過去看看吧。”
張嫂撇了我一眼，道：“等我幫大小姐喂完粥再說。”
我暗道，這個叫張嫂的傭人，雖然長得醜，但是脾氣卻出奇的大，也不知道李首富是怎樣看上這樣的極品的。
李若盼喝粥的速度非常慢，因為她並不配合，時不時扭動一下身子，導致大量白粥都灑在了脖子邊。
李若盼的樣子，看起來跟神經病沒什麼兩樣。
一會兒嘟嘴裝可愛，一會兒咧嘴拌凶狠，一會哭，一會笑的，就沒有消停過。
等張嫂喂李若盼喝完白粥，便帶著我往二小姐的房間走去。
我一邊走，一邊打聽道：“張嫂，你們二小姐是叫什麼名字，她應該不瘋吧？”
張嫂回道：“我們二小姐叫李若馨，除了不太愛說話之外，整個人還是非常正常的。”
說著，張嫂打開了二小姐李若馨的房門。
跟李若盼一樣，李若馨同樣躺在床上，但是李若馨的長相要比李若盼漂亮的太多。
俗話說，一般妹妹都長得比姐姐漂亮，看來這句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