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是明媚的,十月初的風卻是涼涼的,淩瑤穿著一襲雪貂毛鑲邊的紅色大袍,坐在椅子上,讓小翠在身後打扮梳妝。
“小姐,王爺不是把蘇側妃軟禁了嗎?前幾天她怎麼出來亂逛啊……”小翠小聲嘀咕道。
淩瑤看著銅鏡裏越發美麗的自己,淺淺一笑,道:“人家淩夏來了,她出來迎客,說起來,是該賞,此事不提甚好。”
“哦……小姐真的要把吩咐給奴婢前幾天買回來的那幾個東西送給蘇姨娘嗎?感覺有點便宜她們了。”小翠說道。
“不小,不大剛剛好。”淩瑤說道,看著自己的墨發一絲一絲被挽起,挽成一種種形狀,再輕輕裝點好。
“小姐,今天該插個什麼樣的釵子呢?”小翠問道,看著梳妝台前一盒各式各樣的釵子,一樣樣都是精品,她一時不知該挑哪支。
“赤金牡丹首飾,記得當時嫁妝時有帶來,那是母親留給我的。”淩瑤說道,在記憶裏,淩瑤的母親曾留下了許多東西給她,但是很多都被淩夏,淩晴等人要去了,當然那也不叫要去,那簡直叫搶去,這一套已經是僅存之一。
“思竹,從梳妝台下將首飾取出來。”淩瑤說道,前兩天,她把在倉庫裏屬於她的首飾拿了一些出來,全放在梳妝台的櫃子裏,或許台下。
“是”思竹點頭,蹲下身去取,不一會思竹便取出了一個用紫膻木雕刻而成的盒子,打開盒子便是一套整齊的赤金杜丹首飾。
取出後便讓小翠幫忙裝飾上去,剛剛裝飾好,房外傳來一道不應該有的恭迎聲。
“參見側妃娘娘。”
語落便傳來了蘇之桃的聲音,“姐姐,打扮好了沒,前兩日,淩夏姐姐也一齊邀請妹妹去,但王爺說過不準臣妾……,但是……人家邀請了,不知道該不該去。”蘇之桃的話一段一頓,都是她不願說的話,也話中有話。
淩瑤看著銅鏡的自己,拿起唇紙,慢悠悠的在為自己上妝,像是絲毫都沒有聽到蘇之桃的聲音似的。
蘇之桃的話讓她心生冷笑,明知王爺有令,還要來問她,人家有約,不讓她出去傳出去是她小氣,針對她,如果讓她出去,鬧出個什麼事情,別人又說她這個王妃當得不合格,明知王爺有令她還這樣做。
“姐姐,你在裏麵嗎?”蘇之桃說著,不等淩瑤回話,便挑開珠簾走了進來,看到淩瑤一身妖豔絕美的樣子,讓她頓時心生嫉妒,這個小蹄子,讓她屢次失手,現在別說以後想得王妃之位了,連側妃之位都難保了。
淩瑤挑眉,瞥了一眼蘇之桃,自顧的收好唇紙,淡淡的回話道:“既然人家有請,你就跟我一起去吧,不過出了什麼事情本王妃不擔待。”
“多謝姐姐,不過姐姐的話可過了,你姨娘的生辰怎會出什麼事情呢,隻是去祝賀一下,傍晚即可回來了。”蘇之桃笑道。
淩瑤抬起頭看著蘇之桃,麵無表情,透露著絲絲冰寒,蘇之桃今日挑了一身粉色長裙,狐裘上衣,襯得她年輕了不少,很像一個鄰家姑娘一般,除去了她常日的妖媚,嫵媚,在淩瑤的認知裏,蘇之桃與安千辰歲數相差不遠,安千辰二十歲了,蘇之桃十九。
“走吧。”淩瑤說著起身,一身紅衣刺痛了蘇之桃的眼,側妃是不能穿正紅,大紅的衣衫的,隻能穿粉色,熟桃紅已經是勉強的了,因為熟桃一般都是較紅。
蘇之桃看著淩瑤的背影,玉手緊握,長甲深陷入肉,她絕對不會讓這個女人好過的,她要把她該得的奪回來!把安千辰的心奪回來,讓安千辰對她的厭惡再次回到淩瑤身上。
一路上,兩人在馬車上都沒有說話,淩瑤一直都是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蘇之桃又不敢亂打擾,淩瑤口齒伶俐得很,從不顧及雙方的麵子,要撕破臉皮隨時撕破,她一點都不在意,但是……她蘇之桃在意啊!
“姐姐這一套首飾是在哪買的?如果可以,改日臣妾遣人去買一套回來。”蘇之桃說道,看著淩瑤頭上的赤金首飾眼光閃爍異樣的色彩。
“我娘留給我的”淩瑤睜開眼眸,冷淡的回答道。
蘇之桃看著淩瑤那冷冰冰的臉色,頓時一驚,心裏驚道:這小賤人什麼時候擁有這麼大的氣場了,她身上散發出的氣質讓她都覺得害怕發毛,與以前的淩瑤大有不同,很是可怕。
蘇之桃轉念一想,她娘留給她的……她娘已經早死了很多年,留給她的不就是遺物?想到這裏,暗叫晦氣!但她臉上表現出來的卻是另一副麵容,很是尷尬的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姐姐……妹妹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