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陳晨說要這些話的時候,液已經深了,期間陳晨並沒有打斷我的話,一直安安靜靜的聽著,我也就說得很是順暢,這是我第一次把這件事從心裏擺出來給旁人看上一看,不得不說,感覺卻是不錯的,至少現在,我覺得心裏突然舒暢了許多,再不像之前心裏像是裝了一個石頭般沉甸甸的。
期間好幾次的時候,我都看見陳晨用她好看的眼睛望著我,眼裏流露出深深的悲戚,我知道,她是在心疼我的過往。
但其實,沒關係的,因為若不是因為紀東遠,這些事我也早就忘掉了。
最後在我說完之後,陳晨並沒有立即對我說些什麼或是問我什麼問題,反而是伸出了自己的雙臂把我整個人都是摟進了懷裏,像以往很多次做過的那樣,一下一下的拍在我的後背上,安撫著我。
我略感心安,但卻並不想讓她鬧心,索性就直截了當的對它說了句,“我沒事。”
然而陳晨卻是用責怪得眼神瞟了我一眼,然後涼颼颼的說了一句,“有人安慰的時候,稍稍示弱也是可以的。”
心頭微暖。
看吧,這就是陳晨,我不隻一次的想過,也許我背井離鄉來到A市的目的就是為了遇見這麼一個人,不嫌棄我的過往,把我受過的傷害感同身受,卻又不遺餘力的對我好,生怕我受了什麼委屈。
知道我從小就沒有家,就把我帶到家裏,讓我融入她的家中,悄悄地告訴她的爸媽,對我好一點。
“知道了。”我低下頭來,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把自己的腦袋埋在了陳晨的懷裏麵,感受著被人重視帶來的充實感。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陳晨伸出手在我額頭上敲了一敲,旋即在我抬起頭的瞬間,對我說了一句,“那你以後,還能繼續愛上別人嗎?”
最了解我的人也就是陳晨了,所以在我說完那麼長的一段故事之後,即刻就是找出了其中的重點。
是啊,我交往的第一個對象是何紀東遠相像的人,後來的人若有若無的都帶了一絲紀東遠的影子,其實從始至終,我愛的人也不過是紀東遠而已。
所以,從來就沒有什麼所謂的薄情,因為我把自己的深情全部都給了一個男人,所以那些人,自然而然,也隻能辜負。
而現在,紀東遠打破了我對美好愛情的所有幻想,在我好不容易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願意為了他嚐試一下婚姻的時候,卻被人告知,從始至終,我不過是他的一個小三,一個情人罷了。
我不後悔這麼些年自己付出的感情,我隻是可憐紀東遠,究竟是怎樣的過往,讓他成為了這樣的一個人。
分明十二年前我們關係最為密切的那段時間,為了和我有更多的話題,他提到了他的家庭,他說過的,如果往後他結了婚,不管對象是不是他所愛的人,他都不會辜負她的。
所以在與紀東遠重逢的時候,他三言兩語的避開了自己的婚姻狀況,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自己單身,我就傻傻的信了。
可我卻忘了,八年未見,太多的東西都已經變了,時光,早就把我深埋在心裏的紀東遠給變成了一個泡沫。
隻是,對於這段長達十二年的感情,我又能怎麼辦呢?
可惜的是,十二年後的唐暖,遇見的不是十二年前的紀東遠,否則的話,他們也該是,很幸福的吧。
“沒關係,反正我早就習慣一個人了。”這麼似是而非的回了陳晨一句話,我抿了抿嘴,又是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怎麼回事,突然覺得累了。
“那你要不要見他最後一麵。”許久之後,我聽到了陳晨囈語一般的聲音。
“什麼最後一麵?”我有些發愣。
“他要回Z市了。”陳晨說道,“今天你去麵試的時候,他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如果你心裏對他還有一絲的感情的話,在他離開之前,與他見上一麵吧,他說,回了Z市之後,他可能就不會再離開了。”
我沉默了,不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陳晨,而是不知道,自己在看到紀東遠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的時候,會不會心軟。
就在我沉默的時候,陳晨卻是又開口說了一句,“紀東遠還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原本我是不想告訴你的,可是……我也覺得,你有知道的權利,他說,原本他就是為了你來的A市。”
分明陳晨的這句話是非常小聲的,但卻不知為何,在我耳旁整整是放大了好幾倍,我一瞬間都是覺得那聲音快要把我耳膜震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