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的賭桌有幾十台,每桌的內容也各不相同,除了在桌上賭的,桌旁也往往圍了一堆人,加上往來不絕穿梭其間的,熙熙攘攘,十分嘈雜。
夕雪隨意走著,然後徑直走到角落的一桌,相對於賭場其他台桌,這兒的賭大小是最簡單的了。
她把籌碼換成一千麵額的,並不急著下注,隻是在旁觀察著,雖然賭大小很大程度上,都被認為是取決於幾率,可,也是有規律可循的。她不急不慢地玩著,兩個小時,她的麵前已堆起一堆的籌碼。
她心滿意足的將籌碼收起,離開台桌。一個人的運氣其實是有限數的,她從來不喜歡,將運氣用得太滿。
而兩個小時,不知道樓上是否結束了?
她獨自走到換籌碼的地方,將這些籌碼換成現金,然後放進el的冰塊包中,才搭上扣子,忽然有一名男子攔住她的去路,她看了一眼,是剛才和她一起賭大小的,開始輸了很多,後來就跟著她下注,這樣一圈下來,倒也贏了不少。
“小姐,先別走呀,這麼急就換了籌碼,多沒意思,不趁著手氣好,再玩幾把?”
隻憑這一句,以及那雙眼睛裏充斥著關於對金錢渴望的神色,很容易就判斷出,這是一個賭徒,並且,還是沒有多少道行,贏了錢嚐到甜頭就不肯收手的賭徒。這種人往往是賭場最喜歡的,因為,很快,就會輸到傾家蕩產。
夕雪不想和他這樣的人多說話,她得體地隻反問了一句:
“我們並不認識,這麼說話,先生你不覺得太唐突了?”
說罷,她想朝樓上走去,卻被男子一把拽住:
“怎麼著,就這麼走了,哥還沒賺夠呢,來,陪哥再去玩幾把。”
夕雪沒有說話,也沒有掙紮,僅是唇邊浮起淡淡的笑靨,目光越過男子,望向樓上從貴賓室出來的皇甫奕。
透過茶色的墨鏡瞧過去,皇甫奕的臉色顯然變得十分陰鬱,而下一秒這個男子就被賭場的人架了出去,那時,皇甫奕已走進一側的直達電梯,由專人護送,和百裏楠下到地下車庫。
另有侍應生上前,引著夕雪從另外一部電梯下去。
剛才的舉動,無疑總是引人注意的,皇甫奕在人前,始終還是會和她保持些許的距離,在大三巴,是次例外。
哪怕是在人生地不熟的Macau,確是次有些奇怪的例外。
下到車庫時,皇甫奕已經在車上等她,百裏楠帶著那個混血妹率先駕駛一部極其醒目的紅色跑車揚塵而去,而皇甫奕邁巴赫的速度自然是比不過跑車的。
他的臉色在進到車裏依舊是不好的,甚至於沒有瞧夕雪一眼,隻專注於手上的Blackberry處理郵件。
她歪著小臉盯著他看,看了一會,像隻小貓一樣,將臉蹭到他的臂彎,卻並不去看他屏幕上的字,因為,涉及到商業機密的東西,哪怕他不在意,她都不會去看。
“我們一會能早點回去麼?”她柔柔軟軟地說出這句話,再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心軟吧。
他放下郵件處理:
“累了?”
她點了點頭,又意識到他要說什麼,沒有等他說出口,搶著說:
“但,也很想去嚐嚐誠坊的東西,雜誌上拍得很誘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