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時間真的是最好彌補一切的東西,可以淡忘憂傷,銘記住感動。
隻是,這樣的時刻,隨著他的臉色驟變,不得不宣告終止。
他的手在泡沫裏開始痛苦的蜷縮,接著,他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臉頰是不正常地緋紅。
那種藥物,究竟要怎樣才能抵製,她不知道,隻知道,倘若是毒品的一種,除了繼續吸食,唯一的辦法就是熬過去,或許也就戒了。
雖然在這一刻,她的身體也有些燥熱,但情況明顯比起他來要好太多,是能輕易抵禦過去的難耐。看來這些藥物要進入血液或者身體裏,癮念才會加深。
“皇甫奕!”她隻讓他放下碗筷,而他不再堅持,倉促放下碗的同時,直衝到衛生間,可,在他將門要關闔上時,她卻是不管不顧衝了進去。
“這七天,我都會陪你,你也不要回避我!”
說完,她動作迅速的將門拉開,皇甫奕的手想要推她出去時,終是在空氣裏生生地收回,夕雪見他不再關門,回身,隻朝冰箱走去,很快從冰格中取出冰了一天地冰塊,用塑膠布包起來,再抱回衛生間。
而他已經放好一浴缸的冷水,合衣坐了進去。
她隻把那包著冰塊的塑膠布在他的身上來回滾動著,滾動中,即便手不碰觸到他的身體都能感覺到他的瑟瑟發抖,以及強行忍耐。
其實,若現在,他強迫要了她,或許今晚的難耐便捱了過去,可,他卻是沒有。隻是把身體盡量埋在冰冷的水裏,依賴那冰塊的作用,慢慢地熬著。
如果那年,能夠忍過去,是不是也不會有那場絕殤?
如果不是那年,那場絕殤,是不是,他和她就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明明心裏疼痛,卻必須就這樣捱下去的痛苦?
是啊,那一年中,麵對他的柔情款款,沒有動容,是假的,隻是所有的動容,都被她用恨意深深掩埋下去,於是,終將彼此傷到傷痕累累。
可,倘若沒有,她在其後,也不會處心積慮去接近他吧。
一切的孽緣都是因果相定,越早邁過心底的那道坎,越早放下一些執念,才能越早讓彼此解脫。
此刻,因為癮念發作的解脫,來得卻是那麼慢。
兩個小時的時間,一分一秒,都過得極慢,也在這兩個小時中,她的手被冰塊凍得快要失去知覺,可仍是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停下,畢竟,冰塊真的很冷,這樣循環的滾動,能紓解那些燥熱的衝擊,若是停下,冷熱交替中,恐怕會形成凍傷吧。
而在起初一個小時內,他的神智還清醒著,漸漸地,便開始陷入昏迷。
他的身體在兩個小時後,才慢慢停止顫抖,代表著,又一次熬了過去。
她放下冰塊,手心凍得已經沒有知覺,在攙起他之前,她還是迅速倒了些許熱水,就著熱水,將手上的冰凍盡快祛除,然後,才扶起昏迷脫力的他,擦幹身子後,拖他到床上,接著,再出去泡了祛寒的板藍根給他喝下。
做完這一切,她整個人累得也像脫力一樣,稍稍伏在床旁。
當初蕭默澶這樣,他拒絕她的相陪,現在,她卻對除了他之外的男人,這樣去做,是不是真的很薄情?
可,正如蕭默澶所說過的,她這一輩子,要欠真的隻想再欠一個人。
其他的,她想還清,這樣,對誰,都是好的。
默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