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時,已是中午十一點,這一段日子,她從來沒有容許自己睡到這麼晚,許是連日勞累的後遺症吧,畢竟她不是鐵人。
從折疊床上起來,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一夜沒關。
她想去關電腦,但,越過電腦能看到,外麵的餐桌上,擺放好了他給她準備的早餐,早餐旁留了一張紙條,說今天有事,先走。
她洗漱完畢,準備去蕭氏時,手機卻在這時忽然響起,電話那端的聲音是不善的:
“夕小姐,好久不見。”
這個聲音,即便隻聽過一次,可,她第一個反應,就知道是虎哥。
這個男人的突然出現,隻讓她的手下意識的抓緊手機。
“夕小姐,謝謝你在海城臨走前,送給我的小禮,當然,現在,我還得謝謝你送給我的一份大禮。”
“你想怎樣?”
“嗬嗬,我隻想禮尚往來,邀請了念念到我這來稍坐片刻。”
虎哥陰暗地說出這句,仿佛能看到,手機那端夕雪的神色是做不到鎮定的。
“對了,夕小姐想要接回念念的話,就快到我這來吧。你先訂從滬城到HK的機票,等到了HK,我再告訴你地址。”
“虎哥,如果你動了念念,我保證,不管用多少代價,我都不會放過你!”
“哈哈,我說了,我隻是禮尚往來。記著,別帶其他人,否則,我可不擔保,念念會出什麼事。”
電視台會客室。
早上的會客室,是明媚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紗簾灑落金色的光線,在這些光線中,陳盈今天很早就來到了這。
即便還沒有開庭,可,既然蕭未央選擇了坦白,開庭,不過是走個過場。
而在開庭之前,她約了皇甫奕到這。
皇甫奕很準時的出現在這,以往,每次他到這,都是來接蕭未央下班,今天的意味卻是不同的。
陳盈坐在那,在皇甫奕進來時,稍稍起身,她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是錯的,可,這是蕭未央在決定去警局自首時,最後拜托她做的事。
對於蕭未央的轉變,直至到今日的局麵,她再痛心,都是無能為力的。
所以,在那一日,在警局地下車庫稍稍攔住皇甫奕之後,今天,她按照答應蕭未央的承諾,約了皇甫奕來到這。
“Ken,有些話,我思忖了許久,還是想對你說,不管怎樣,我是未央的師傅,看到她走到今天這一步,看到她這樣痛苦,我同樣不好受,或許,我的難受還在你之上。”
皇甫奕的唇角抿緊,在陳盈跟前的沙發上坐下。
這幾天,蕭未央拘留在警局,拒絕見任何人,也包括他。
現在,不需要他說話,陳盈依舊繼續往下說道:
“去警局自首的那天,未央來了我家,但不是我勸她去自首的,實際情況,她也沒有告訴我很多,隻癡癡傻傻地隻糾結在一個問題上,不停地問我,哪怕那個男人不愛你,是否會為了你放棄他的性命。我當時覺得到她神色不對,所以,出於安慰的立場,我告訴她,生命對人來說,是最重要得,那個男人既然願意為了你放棄生命,那麼他之前所說的話,都未必是可信的。或許我不該這樣去安慰,因為,也是這樣的安慰,她隻說了一句,她大錯了,後來,該是我這種似是而非的安慰讓她下定了投案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