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開始喝湯,我很高興,他犯胃病的頻率和胃痛的程度在逐漸減少和減輕,不過,我們依然分居,我知道,他心裏的結始終解不開,也罷,隻有等時間慢慢洗滌那些殘酷真實而無奈的事實。
一晚,忽聽杜文在外間屋裏撫琴,正是我無意中彈奏過的“高山流水”,於是,我也起床與他相和,用他創作的哪首樂曲,當然,我不知道名字,隻記得有山風,流水的音符,一曲終了,他奏出一串迷惘的音符,我知道,他心中有很多疑惑,便也用琴聲回應他,一串坦白真誠的音符——杜文,我不欺瞞你。
他走到兩間屋的隔門處,並沒有敲門,如果沒有猜錯,他應該是倚在了門上,“宇雪,我想知道你和三皇子宇冰的事”,他輕聲說。
我也輕輕走到門邊,背部倚著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三皇子宇冰,於我而言,是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可是,誰會相信呢?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輕聲說。
“那,你忘得了他嗎?”
“我,我隻知道現在的我是愛著你的。”
“我不該問你那些事情的,睡吧,宇雪。”杜文溫和的說。
“嗯”,過了一會兒,不見有動靜,我便準備離開隔門。
“宇雪?”他又輕輕的叫。
“嗯?”
“明天,明天。”
“我知道的,明天進宮覲見皇上,我一切都聽你的。”
“不,我想,我想,我想讓你幫我去看看嵐兒……你,你會答應嗎?”
原來,他是為這件事!一股酸意湧上鼻頭,他還是忘不了她的,他並非嫌棄我髒,而是,他根本就忘不了她。外臣是不便隨意見皇妃的,所以……
“好,我們覲見完了皇上,我就去向蘭貴妃請安,你去杜太妃那兒等我。”我忍著不悅,壓低聲音說。
“謝謝你。”杜文誠懇的說。
“我們之間,還需要言謝嗎?”我說。
第二天,我和杜文一塊兒進宮,先覲見了皇上,他先是客氣的寒暄一陣,雖然強顏歡笑,但還是鎖不住眉宇間的煩悶憂愁,一會兒,一個太監在皇上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皇上勃然大怒。
“又催軍餉!又催軍餉!沒見他們打勝仗,這軍餉倒是催的急!”抬頭看了看我們,強壓住怒氣,“唉!朕失態了。杜文啊,我們是表兄弟,有些話,也不須對你隱瞞了,你也是知道的,朕沒有多大實權,本是想,他們要打仗就讓他們打好了,但現在,九天藩王已經打敗了西水國,南番與西水,互成犄角之勢,開始對我天宇國發起大規模的進攻,平夷王與宇楓率軍出戰,雖然抵擋住了敵軍的進攻,但,我國的財力物力損傷大半,民不聊生,邊境又起內亂,地方奏折雪花一樣飛來,不是災荒就是亂民造反。朕擔心,朕擔心,要不了幾年,宇家的江山就要落入別人之手。”
“皇上不必擔心,想我天宇皇朝曆盡三百餘年,大小戰事不計其數,最後,還不是都走過來了,這一次,我們也定不會為外強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