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後,追風帶我來到了營軍大帳,我遠遠的看見燈火通明處的旗幟,上麵書寫著“平夷王”三個字。
我飛馳而近,聽到了琴聲,是“高山流水”,頓時,滿心喜悅,我順著琴聲找到那座小小的營帳,輕輕敲門。
開門的卻是宇楓,同時,兩個人都呆愣住了,他就那樣一言不發的緊緊盯著我,淡藍色的眸子裏燃燒著熱情的火焰。
“宇兄,是誰啊?”杜文停下手中的琴,走過來。
“雪兒,是你?”他有些意外,還有些,也許是驚喜吧。
“杜文,我很想你。”我的視線穿過宇楓,停留在杜文溫和的眸子和清秀的臉龐上,說。
“來,快進來”,杜文輕快地說,拉過我的手,“你是怎麼來的?”
“因為你在啊,我便飛來了,嗬嗬。”
“這兩天,我也時常想到你呢,想不到,你就來了。”
“是嗎?是嗎?”我高興地歡呼,“你真的有想我嗎?”
“是啊,我在想父王會不會難為你。”
“啊,這個嘛……沒有啦,他讓我來照顧你呢!所以,你不許趕我走啊!”
我幾乎忘記了宇楓的存在,直到杜文說,“啊,宇兄,雪兒初到,冷落了你,實在抱歉。”
宇楓還站在門口,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隻是,將頭轉向了營帳內,他的眼睛還盯著我,我在他的注視下有些不好意思,趕緊低下了頭。
宇楓隻是站著,也不說話,我感覺氣氛有些尷尬,心裏暗暗埋怨宇楓妨礙我與杜文的交談。
“宇楓”,我說,“我有些話要與杜文交待,如果你沒有什麼事,可以……”
宇楓深深望我一眼,眼睛由淡藍變為黯藍,一語不發,轉身走出營帳。
“宇楓,很奇怪啊!”杜文望著營帳門口說,“他常來聽我彈琴,都是一個人,而且,還一語不發的,聽完就走。”
“是嗎?”
“隻有一次,我輕輕哼唱你的那首歌,還記得嗎?是那首《遇見》,你第一次見我時唱的那首,他聽完,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他說,應該讓二狼把他們殺死的,我再問,他又不說話了,你說奇怪不奇怪,他想殺死誰呢?”
我笑笑,“誰知道呢?他就是這麼一個怪人,我們不去理他吧!”我當然知道宇楓說的“他們”是誰,我忘不了威老虎他們對我和小九的毆打,就像我忘不了那晚他高貴淡藍的懶洋洋神情,隻是,我都不在意了,他又何必在意?
“雪兒,宇楓是愛你的,對不對?他看你的眼神,不是一貫的冷漠,而是,像有一把火在燒。”杜文說,語氣溫和而平淡。
我卻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若有若無的失落,他在意嗎?他真的在意嗎?也許,隻是我一廂情願的希望他在意,才會有那種聽到失落的錯覺吧!
“是”,我坦誠的回答,“你早就知道的,自從他要帶我走,你就知道的”,我看到杜文的臉上有些不奈,於是,放慢語氣,“可是,我們都是傻瓜,就像你對張嵐,我對你,他對我……”
“雪兒,我心裏很亂,我……”
“好了,我們不談這些不開心的話題吧,我千裏尋夫,可是很餓了呢!你有沒有什麼好吃的的,可以讓我鎮壓一下抗議的肚皮呢?”
“好,我這就讓人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