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我又看到了那把火,別再讓它燒了,它會燒毀你的。不要!”小雨流下淚來,全身哆嗦著,慢慢閉上眼睛。
我抱住他,讓他靠在我的懷裏,哭著說“小雨,小雨,你別嚇我,你別嚇我!你為什麼老是發病啊?”
“雪兒,別哭,我去叫禦醫!”
禦醫?沒用的,都是你們害的!都是你們!現在又在這兒裝好人!
我要讓你知道痛的滋味,小雨如果有事,我即使被把火燒毀也要把它引到你們身上,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痛!
“沒用的,我已經帶他看過禦醫了”我抬起頭,盯著九天“你以為你做了皇上就可以一手遮天了麼?你的狗屁禦醫根本治不了小雨,都是被你們害的,都是被你們害的,殺人凶手!”
小雨在我懷裏不停地哆嗦,我來不及多想,解開衣服便把他包在我懷裏,試圖用體溫溫暖他,他貼住了我的皮膚好冷!好冷!我冷的顫抖起來,“小雨!小雨!我隻有你了,我隻有你了!你可要捱過去啊!”
“雪兒……”小九走上前,讓我來試試。
“走開,別……別……想再傷害小雨!”牙齒冷的隻打架,說話都很困難。
小雨每次發病的時長雖不一樣,燙或冰的程度卻一次強過一次。這一次,我已經被冰的快要受不住了。那你呢?小雨,雖然你每次都很安靜的睡,但是,一定很難受。你一定是強自忍著!
小九走出去,過了一會兒,他又走進來,抱著幾條棉被,剛剛蓋到我們身上,小雨便又燙起來。我一把掀掉棉被,抓住小九的手,把它放在小雨的額頭上,小九的手明顯抽動了一下。
“看到了吧?什麼是水深火熱!都是拜你們所賜!”
“雪兒,你冷靜一點,我會和你一塊兒幫他治療的。”
治療?你說的輕巧!哥哥們已經為他治療幾年了,都沒有結果,而這一次,正想收手,然後,專心為小雨治療。……,都是你!都是你!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兒說這種無關痛癢的話,我仿佛又聽到了二哥沒喊完的“丫——頭”二字。我要你和我們一塊痛。
我抽出防身刀,抵住九天的胸膛,“小雨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給他抵命!”
小九並不閃避,隻是沉痛的望著我,“雪兒……,為了他,你可以讓自己的雙手沾滿血腥,可以讓自己生活在無窮盡的夢魘中,你曾經把水蓮當妹妹,把我當弟弟,現在因為這個小雨,把我們以前的情誼都忘了嗎?”
“是!你們怎麼能和小雨比?”
“是,舞蹈大賽上我便知道了”九天的語氣裏充滿了淒涼“你們擁抱在一起時我就知道了,可是,還是不死心的想要你的關心!”
我盯著小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忘了嗎?我把以前的情誼都忘了嗎?我不知道!
小九繼續說下去,“無論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雪兒,我早已把你當做了我的妻子!自從你在軍營大帳救過我,你就是我心裏的妻子了。所以,你做什麼,我都不怪你。”
想到那一夜的事,我惱怒的將刀尖抵進他胸膛一些,這個人說話都不覺得羞恥嗎?當時跪在地上求我原諒,難道都是裝出來的?虧我還自作多情的不想讓他知道,不想讓他背負自責的十字架。現在,他已經妻妾成群,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如果是這樣,我當時就不該救你,我應該讓你去死的!”我咬著牙恨聲道。
“原來,你果真是不願意的”小九苦笑一下“我和水蓮,在你心中,永遠都隻是下人,小廝和丫鬟。可是,這個小雨,騙的了別人,騙不了我,他是個不男不女的人!他在你心中,是什麼?”
他怎麼可以這樣說小雨,怎麼可以?我皺皺眉,將刀再抵進一些。
“不管小雨是什麼,他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人,今生唯一的摯友和伴侶。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小雨說你是個不錯的人,而你,說他是個不男不女的人。這就是你們的區別!他純淨透亮,而你,手上沾滿血腥,是殺人凶手。”
小九又苦笑一下,臉上有著無限的淒涼,伸出手試圖撫摸我的臉頰“傻雪兒……你就是這麼愛恨強烈的讓人害怕,傻雪兒……”
我一把揮開他的手,“別碰我”我不能再被他們臉上的痛苦和淒涼所迷惑,他們的這種表情太多,卻依然好好地活著,而小雨,隻是笑和哭,卻真正的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小九退後一步,我拿著刀的手便脫離了他的身體,刀尖上赫然有紅色的血,瞬間,漫天蓋地的血紅向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