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好,樹繁葉茂。風再起,吹著倆少年的稚嫩臉龐,也吹動起這片濃鬱至極的天地靈氣。
見遊軒答應,呂仁問道:“遊軒,那仙草大概是長在哪裏?”
遊軒隻好誠實回答:“其實,我是在客棧當小二時聽到的……”他向呂仁補充說明了客棧發生的事情。
呂仁對遊軒的衝動與單純大驚,做人怎麼可以如此莽撞,隨便就相信一個老頭的話。這分明就是隨便來的傳聞而已。
呂仁臉上的神情變化都被遊軒看在眼裏。遊軒無奈道:“沒辦法啊,隻能走這條路才可能救我父親。錯過這次機會,要等四年之久,根本沒時間考慮那麼多了。無論怎麼樣,我都必須試試。”
呂仁歎了一聲,說道:“可是我們現在連這仙草長的什麼樣子都不清楚,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胖子,我打算是將一些看起來像是仙草的植物都帶回去。”
遊軒說出自己的打算,見呂仁正在低頭沉思,便不再說話。他開始在附近低頭尋找,看看有沒有覺得像是仙草的東西。
“唯有這樣了。”
遊軒聽到聲音,便走到呂仁的旁邊。“有辦法了?”
呂仁一臉認真,抬手一指,接著說道:“與其無頭蒼蠅般尋找,不如我們直接去那裏!”
順著指尖方向,遊軒看到了剛從火燒荒野上來所見到的那些山巒。“去山那裏?”
“是的,我看到靈氣最為濃鬱之地便是那裏——九孤山。沒錯,就是最高的那座。靈氣濃鬱恰恰說明,那裏更有可能誕生仙草。我也曾在書上了解到幾種靈草的功效,順便去尋找一下,可能也對你父親的病情有用。”
遊軒應了聲“好”,便收拾起行囊,準備整裝出發。
“可是,遊軒,你沒有門牌,如若受到致命傷,會死!”呂仁早就發現這個問題,對待生死問題,不得不神情嚴肅,認真緩慢說道。
因為收拾行囊而背對著呂仁的遊軒,沒有猶豫地回頭微笑。
“我不怕!”遊軒的臉上透出堅毅,勇敢和奮不顧身,絲毫沒有一點掙紮與無奈。仿佛這並不是生死大事,和平時幹農活沒什麼兩樣。
胖子呂仁不再言語,隻是歎了一聲。
是否,天下人都有各自的命劫?是否,誰都躲不開,逃不過?
呂仁想起了自己唯一的妹妹。
路上,遊軒倒是問了很多有關修真之事。本來,他大概是一個在漁村度過半生的人罷了。現在難得有機會,剛好問了許多感興趣的問題。
“胖子,你是怎麼看出那裏靈氣濃鬱啊。我剛剛試了,無論怎麼樣,那山依然是那山,並無特別。”
“廢話,又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樣。我可是高手誒!天材地寶我都可以鑒定,發現靈氣濃鬱之地更是小菜一碟。”呂仁沒好氣道。
兩人穿梭於樹林之中,落在兩人身上那點點陽光斑點,重複出現與消失。
“胖子,你說這試煉之地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呢?”
“這個我倒是也不清楚。來之前我也特意尋找關於這個試煉之地的書籍與情報,可是卻少之又少。倒是有本野史,說是淩虛派集百位長老之力,花費了百年時間,甚至還隕落了一半多人,才成功在爐棺裏創建的試煉選拔之地。至於這個爐棺是什麼東西,我就一點情報都查不到了。”
遊軒並不在意真假,隻是當故事來聽,“原來這樣啊。”
“我說遊軒,你可不可以別再問了。我都快被你煩死了。”
從出發開始,到現在。遊軒就像一隻蒼蠅,一直往呂仁身上叮。起初,呂仁倒是樂意解釋,炫耀下自己淵博知識與廣闊眼界。然而隨著時間推移,這遊軒的問題層出不窮。從修士通常吃什麼,一直問到天地如何初開。
現在,呂仁口幹舌燥,實在是受不了,喊停遊軒,讓自己的嘴巴休息休息。
不用懷疑,今天是呂仁講話講得最多的一天。
遊軒反倒是哈哈大笑,繼續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自己從小到大發生的有趣事情。
呂仁沒想到,嘴巴是休息了,可耳朵開始遭罪了。我太難了。
“我那時候啊,隻有我敢從那最高的柱子跳進河裏。當時……”
聽著這煩人的話語,呂仁突然眉毛一皺,手指抵住自己的胖嘟嘟的嘴。
“噓!有人!”
遊軒立馬安靜下來,右手扶後,握緊腰背上的小鋤頭。